面对季绾,用力挤出一抹笑。
“上次的跌打药效果甚好,回头再给姐夫配一罐。”
季绾提了提肩上的药箱带子,想起昨晚从廖家传出的争吵声,笑着应道:“姐夫拿着上次的方子随便去一家医馆配制就成。”
“不值钱的玩意,还跟姐夫算这么清?”
“小本买卖,还请担待。”
季绾颔首,和和气气又油盐不进。
何琇佩拉开大门时,正见鲁康洪拉下长脸。
她扯过女儿合上门,关切问道:“怎么了这是?”
“鲁姐夫又想占咱家便宜。”
“看在廖家人的面子上,吃点亏无妨的。”
季绾却板起脸,郑重道:“娘,吃亏也要有来有往,鲁姐夫是个拿惯了的人,占便宜没够。”
女儿向来是个不含糊的,何琇佩不再辩,接过药箱挂在柴房的门柱上,详细询问起乔氏的病情。
唏嘘声随着袅袅炊烟飘散。
少顷,母子三人围坐在灶房吃起膳食。
季绾发觉弟弟没什么胃口,不由问道:“阿渊近来可是功课吃力?”
季渊虽天生哑症,但季家夫妻还是坚持送儿子去了私塾。
这世道,有残缺的人势必艰难,秉着技多不压身,夫妻二人希望儿子可以靠本事安身立命。
季渊放下碗筷,比划起手语。
近些时日,他所在的私塾附近隐隐有腐臭味,天气愈热,味道愈重,以致胃口变差。
季绾动了念想,打算傍晚前熬制些冰糖红果给弟弟降火。
第04章第4章
另一边,君晟乘车来到宫城的下马石前,才下马车,就被迎面走来的喻小国舅搭了话。
喻小国舅是当今皇后的胞弟,提督五城兵马司,官职不高,官威甚重,“听闻昨日傍晚君大人替东城兵马司抓捕到两个毛贼,本官在此多谢了,为表谢意,不知大人可否赏脸,今夜于阳春楼一叙,喝上几杯?”
那是城东最大的教坊,夜夜笙歌,座无虚席,恩客一掷千金之所,极难订到位置。
醉翁之意不在酒,昔日的君晟在权贵眼里白璧无瑕,可越完美的事物,越遭人嫉恨,如今出身可被拿来调侃,诸如喻小国舅之流,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极想借着醉意阴损几句,事后再以酒醉为由,一笑泯之。
看穿他的心思,君晟面不改色,“吃酒就免了,小国舅有那个闲工夫,不如亲临兵马司,让部下们认个脸,以免哪日醉酒闹事,被巡逻的部下当成地痞抓了,闹出笑话。”
五城兵马司有各自的指挥使,提督职权虽凌驾于指挥使之上,听着风光,实则是闲职,不过是天子给的名头罢了。
喻小国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君晟从面前走过。
君晟本事不小,怼人的本事更是一绝。
正面对弈,自己从未占到过优势。
下朝后,君晟回到官署廨房,看着半月来堆积如山的公牍,先翻看起厂卫送审的几桩命案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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