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祁连营中原本被悬着踢鼓累得腿脚发软的猪羊就被解了下来,接着被人换上了一批新的牲畜。
一时间小寨四面的几张鼍鼓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再次声震四野。
“主上,要不现在就发信号吧!
敌人已然站定,我等此时…”
芳一担忧地进谏道。
“慌什么!
难道你们在营中忙了近两天的布置是摆设吗?我们如今寨墙高三米,敌军也没有看到打造什么攻城器具,难道第一波也扛不住吗?”
祁连低声斥道。
可就在这时,南宫打断道,“主上,敌军似乎真的如您所料派了使者过来。”
闻言的祁连转头一看,只见相隔四百米左右的敌军阵中,奔出一骑裘装皮帽的走马骑士,直趋祁连营寨。
然后在大约聚祁连这边一百米的位置,那骑士炫技般地缩下马腹,又转上来,反复几次,最后趾高气昂地踱马到五十米处,用东夷语喊道,“大赤翟大甲国左万户相帐下将军,冒车儿已至,遣某来问,寨上主事何人?可是齐国来客公子连?昨夜既敢前来我营挑衅,今日何故紧闭营门,不敢列陈与我一战?”
使者继续来回跑马诘问,一连换了东夷语、狄语两种语言叫骂,寨上祁连方的兵卒士气明显下降。
而就在赤狄使者得意洋洋之时,寨门突然打开,南宫一骑奔出,直冲还在挑衅的来使,敌军来人倒也不怵,亦是勒马对冲,两人相向而进,马速飞快!
不过刹那,两马就将相撞之时,南宫光膀虬扎两臂和满脸黢黑的肥肉,再加上那个喷火的大铜铃眼睛,最终还是在这场勇敢者的游戏中率先吓住了对手。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赤狄使者为南宫所摄,微偏马首,想要错马而过。
然而早有预料的南宫当即拔剑横扫,使者忙着控马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一剑枭首之际,南宫改削为拍,直接将使者抽落马下,两颗门牙激射而出。
接着南宫猛拉缰绳,力气之大,当即勒得马儿原地人立而起,马儿吃痛的悲鸣响彻泽野,简直就像瞬间按下一记静音键,整个战场一时鸦雀无声。
好一会后,弄清发生了什么的祁连方寨墙上,才爆发出了震天的喝彩声,然后逐渐在一个原本微弱的喊声中同化成了一句有节奏的高呼。
“风!
风!
风!
大风~~~”
而此时脸被打肿的像个猪头的赤狄使者才刚挣扎着爬起来,就听到南宫的臭骂。
“我家主上让我告诉你等戎狄贱种,记清楚了,我家主上不是什么齐国来客,乃是赤帝陶唐氏后裔,邦周公爵上国,蓟国太子公子连!
尔等戎狄昨夜面对我家主上白衣一人,尚且潜身缩首、尽发空箭!
今日有何面目敢来我军营前,摇唇鼓舌?”
“尔等阴险之辈,狼心狗行,自己不递战书、不约战期,私潜暗渡,还敢污蔑我军不敢列陈?我家主君何曾见过尔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如若不是中夏交战自有战礼仁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乃公刚才便教你身首易处!
滚回去!
我家主君说了,若想谈事,找个会雅言的来,免得脏了我家主君耳朵;想战,营地在此,剑已磨利,尔婢之头,正好试剑!”
();() “嗯嗯!
背得不差!
就是关键地方卡了一下壳,不够有气势了,没那么完美了,今晚就罚他没肉吃好了。”
祁连站在寨墙上默默点头,又摇头道。
南宫的大嗓门,声传数里,两军的普通兵卒也许听不懂,可是那夺人的气势,以及形成对比的,话都没听完就怕得狼狈逃回来,连马都不要的赤狄使者,顿时夺去了联军的士气,其本就不严整的阵型愈发骚动混乱起来。
而身边总能找得到人帮忙同声传译的敌军将领,定然也被气得不轻,一声中军鼓号响起。
足足有七八十人的赤身囚徒,就被拉到了敌军阵前,看架势是预备斩首祭旗、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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