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没等到舅舅学成归来就染病去世了,这门亲事更是悬而未决。
这时林老太太携了相命婆上门,我二娘、你奶奶和相命婆在一间屋子里谈完出来都一脸幽戚之色,据说葛太太‘没有齐人之福’,否则会将丈夫‘克死异乡’。”
楚望撇撇嘴,叹了口气。
这种事于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实在太过诡异,跟天方夜谭似的。
几乎恨不得开一堂课,将这些封建妇女组织起来,好好给她们宣传一下走近科学才是。
“大家都忧心忡忡时,你奶奶突然就说:‘反正是乔、林两家结亲,我这大女儿是嫡女,从小规矩教的也好,还去日本留过学,哪是我那小女儿能比的?我便将我这大女儿许给你。
’神婆当场算了舅妈和舅舅的生辰八字,是一等一的大吉大利一生顺遂好姻缘,这门亲事就这么拍板了。
也不知道那时我舅舅知不知道,反正八抬大轿将乔太太抬进了乔家,摆明了就是逼葛太太做小。
葛太太哪里肯?那天晚上狂风暴雨的,她要找到乔家来闹事,被你爹绑了起来一顿打。
听说你娘当时风雨里在你爹门外哭了一宿,求他放了你小姑妈。
那时落下了病根子,身子弱,所以后来生你的时候见了红,禁不住,这才……”
林楚望被这个故事给震惊到了,怔怔道,“那后来呢?”
薛真真不由得一笑,“说来你小姑妈也是个有脾气的。
那时我舅舅刚到香港,要处处与人打通关系,其中就有一位重要人士,姓葛,是个英国华侨,在香港、澳门和上海都有诸多产业。
那时我舅舅临门一脚,就差巴结好这位葛先生了。
然后你小姑妈不知怎的,半个月功夫就嫁给了这位六十多的葛老头子做了小。
葛老头子有个老婆在广州乡下,鸦|片吸多了,已经不大中用了,但是毕竟是发妻,舍不得离。
你小姑妈嫁到香港来之后,不知给葛老头灌了什么药,迷得他神魂颠倒的。
不管外面的事家里的事,都要你小姑妈点头同意,他才应允,不然一应不答应。
我舅舅当时怎么巴结葛老爷子,葛老爷子就是一句:不肯帮。”
林楚望不由得觉得有些痛快。
“后来舅舅走了好多弯路,几经周折,好些年过去了,那葛老头子过世了,才终于在香港扎稳脚跟。
如果不是葛老头子,恐怕舅舅家如今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林楚望点点头,是啊。
说不定谢家老爷子就肯娶玛玲姐过门作媳妇了呢。
“没想到嫁给葛老先生没几年,老头子便咽气了,老家那发妻隔一年也不大行了。
两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比你小姑妈还大十几岁,也早就嫁人了。
葛老头一辈子几乎大半资产都落到你小姑妈手里。
说来你小姑妈当年一时负气,那曾想竟将自己造就成了一位富婆?”
薛真真望着窗外那偌大的花园,无比艳羡道。
“她故意将宅子建在乔公馆隔壁,也不知作何感想,”
林楚望也怔怔道,觉得这位小姑妈的事迹可以去投天涯八卦了。
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八一八我的奇葩爸妈》和《我的传奇逆袭人生》。
薛真真撇撇嘴,又叹口气:“不过我也是听来的,人多口杂,以讹传讹的,可能有些失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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