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洗碗。”
祁允然止不住声音的颤抖,慌慌张张地擦洗盘子,但是这个撑住池边把他困住的男人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看见平常戴在那张温文笑脸上的银框眼镜被搁置在流理台上,下一刻微凉的鼻尖擦过他的耳背贴近脸颊,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是吗?那就好好洗。”
“可是你……”
祁允然以为喉咙要烧起来了,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艰难地指出:“贴得太近了。”
“嗯?”
燕裘轻笑,恶劣地往火热的脸颊上蹭了蹭,横手环住祁允然瘦削的腰身往后带,紧紧贴住自己,才说:“贴近,是这个意思?”
锵——
盘子砸成碎片,祁允然如遭雷殛般全身僵硬地维持原姿态,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调戏,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已经不能更明白,他的脑袋却像接收不到信号的老式电视,满屏雪花,不能正常运作:“我……你……”
燕裘手臂收紧,贪婪嗅吸猎物散发的甜美气息,如果不是怕过分刺激,他真想在这温暖劲窝处烙下热吻,最后他只能轻轻摩蹭诱人的肌肤感受脉动,长声喟叹。
“生气吗?”
祁允然连连干噎,声音细若蚊蚋:“没有。”
“不喜欢?”
“……”
耳边又传来燕裘的低笑声,祁允然怀疑自己要整个燃烧起来,他并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碰触,只是太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生怕给对方留下了坏印象。
眼见修长的手指与白色围裙纠做一团,燕裘轻笑,握住祁允然的双手,轻声问:“恶心?”
男人粗糙的大掌包裹着他的,仿佛有电流从神经末梢传递,阵阵稣麻感让祁允然双腿乏力,他怕燕裘误会,仓皇地摇头。
“我能不能吻你?”
“赫?!”
祁允然错愕地侧过身看向燕裘,单从那温和的笑靥根本看不出端倪,但是没有了眼镜的掩饰,与漆黑的眼眸相遇,祁允然总是联想到一些庞大的、危险的、极具攻击性的肉食动物。
这一刻,他知道燕裘不是开玩笑,或许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应该接受超越友谊的接触,可是……他甚至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提拒绝。
燕裘顺势把怀中人翻过来,单手圈紧那细腰,挑起祁允然的下巴,细细打量塞满复杂情绪的眼睛,终于还是狠下心:“想拒绝就推开我,像对付周路雄那样,狠狠揍我一顿。”
想到被踢至脾脏破裂住院的周路雄,祁允然直觉地摇头,他不曾想过要伤害燕裘。
大掌扶住他摇动的脑袋,阴影覆来,祁允然的唇被霸占,浓烈男性气息钻入口鼻,他惊呼被灵活地卷入唇舌纠缠间,吞没,无声无息。
祁允然以为有一枚炸弹在体内炸开了,倾刻间被弄得一塌糊涂,只有凭本能回应。
他知道如何取悦充满欲望的男人,至少他的身体记得,可他不了解这是火上添油,燕裘的本意或许只要浅尝,但是当美味猎物自动献身,饥饿的猛兽可不知道节制,情到深处,男性矫健有力的下肢挤入发软的双腿间,燕裘带起祁允然压到冰箱门上,一边贪婪地汲取甜美津液,还腾出双手把他的腿扣在腰侧。
祁允然本能地抗拒,但燕裘绝对的强势让他的抵抗显得薄弱无力。
不知道秒针游走表面多少回,紧贴的嘴唇终于分开,喘息着轻轻厮磨,意犹未尽。
迷离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徘徊,将情动的表情尽收眼中,有人轻笑,另一个也接着笑,轻笑声充满小小的开放式厨房。
“不推开我,嗯?”
燕裘笑着,以鼻子轻磨对方的。
祁允然后知后觉,尴尬地挪动身体要摆脱这暧昧的姿势,可是燕裘结实有力的躯体把他压住,他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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