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咸刚要低头装傻,就见身边几人很有默契地向后退了半步,生生将他推了出来。
好,你们等着!
傅咸恶狠狠地瞪,再抬头又是温良目光。
“徒儿们是听说老幺入狱,这才上京来的。”
“听谁说的?”
余秭归突然问道,身后十一猛摇手示意不是自己。
“萧匡。”
“萧匡?”
这回轮到余秭归瞪眼了。
“他连夜赶到下县,求我去救季君则。
老幺是在奇怪他为何不求上官,改来求我。”
见她凝眉,傅咸便知自己猜得没错。
“一则是我手里有一支流民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原本是想卷起洪流给圣德一个教训。”
说到这,他向王叔仁俯下身去,“师傅请放心,徒儿们不是不懂得家国大义之人。
如今外患恶于昏君,内阁浊于新流,与其让弄臣把持朝政,不如救季君则一命。
毕竟从方才之事可知,季君则……三哥还算没有迷失本性。”
语中似有欣慰,傅咸停了下又道:“再则萧匡之所以不去求自家舅舅,只有一个原因,因为郑铭背后的人就是……”
话未完,就见一道人影闯进众人的视线。
“是我,又怎样?”
眼角眉梢带抹漫不经心,上官走进门厅。
待看到余秭归,眼波这才生动起来,荡着漾着,如融冰的春水,欢快像要溢出来。
“秭归,我来接你了。”
余秭归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的月眸里有些沉思意味。
见状,他轻轻一笑。
“怎么?秭归很想知道?”
她看向他,那双黑眸虽有些狂狷,却坦坦荡荡没有丝毫回避。
“没错,为内阁出谋划策的是我,要杀季君则的也是我。
行事不求天下大义,但求快活二字,这便是我上官意,也是你未来的夫君,秭归你可要明白了。”
执起她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姿态,上官意看着她,眼中只有她。
却不知方才的言论,激怒了未来的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