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上次萧延三兄弟带回来的野鸡,现在后院的笼子里已经关了三只野鸡一只兔了。
那只鹿都还没吃完,老爷子交代先养着这几只小的,留着过阵子春耕时宰杀补身体。
萧家可是有一百亩田地,以前还能雇佣村里乡亲帮忙,现在家家户户的男丁都不太够用,老爷子决定带着儿孙们亲自下地,大不了多种几天。
笼子旁,萧涉一手摁着鸡脑袋一手攥着两条鸡腿,萧野拿剪刀从根部剪断最漂亮的那几根尾羽,绵绵、齐耀这俩孩子蹲在旁边等着玩鸡毛毽。
趁着还没开饭,佟穗来骡棚喂两匹骡子吃青草,骡子吃得香,佟穗瞧着也高兴,拿起挂在围栏外面的马梳围着骡子梳起毛来。
萧野剪完一只鸡,抬头看见二嫂这模样,不禁对刚走过来的兄长道:“二哥,自打你教了二嫂学骑骡,我怎么瞧着她看骡子的眼神比看你还含情脉脉?”
萧涉伸着脖子瞧瞧,困惑道:“有吗?二嫂看骡子的眼神明明跟看二哥差不多。”
萧野大笑。
佟穗听见笑声,朝他们这边看来,见萧缜也在,便又收回视线,因此没瞧见萧缜从后面踢了萧野一脚。
三兄弟都在后院,只有萧延跑去找媳妇了。
以前他回房,林凝芳要么坐着发呆,要么躺着发呆或睡觉,基本不会有其他变化,这次回来,萧延惊讶地发现林凝芳居然在摆弄她随身带过来的那几件首饰——一支白玉镯、一对儿珍珠耳环、一支金玉簪、一支金镶玉的钿花以及一支镶满许多小珍珠的金钗珠花。
看着华贵,其实她将后三样首饰戴在头上时,金质的簪身大多隐在发间,露在外面的白玉珍珠都很清雅。
这让萧延想到了初遇林凝芳的那一天。
当时他就一个念头,这么个大美人,既然她想跟着他们,他不睡白不睡,睡完刚好带回家当媳妇。
可真的成了媳妇,看着每日她半死不活的样子,萧延再去回忆那晚,就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人事了。
问题是,如果他那晚不那么做,相府千金就不会变成他媳妇,不是媳妇,他管她开心还是难受?
林凝芳径自将母亲留给她的白玉镯用帕子包好放回匣子,其他几样全裹进萧延送她的一方帕子。
萧延这才问:“你要做何?”
林凝芳:“送给祖父。”
萧延皱眉:“为啥要给祖父?”
林凝芳没有回答,穿好鞋,双手托着帕子往外走。
萧延下意识地去拉她胳膊。
林凝芳垂眸看去。
萧延被烫一样松开,既觉得窝囊又觉得可笑。
说出去二哥他们可能都不信,自打林凝芳瘦成细竹竿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她睡过,摸哪都是骨头,他实在下不去手。
他不拦,林凝芳继续往外走,萧延自然跟着。
中院的前院摆了两张小板凳,萧穆与萧守义正坐在这里闲聊。
瞧见这对儿冤家,
两个长辈互视一眼,看着他们靠近。
父子俩都是身形高大魁梧之人,坐这种矮矮的小板凳也很显块儿头,就算林凝芳站到面前,他们稍微仰首也就行了。
林凝芳屈膝朝老爷子行礼,低声道:“自我入门,没为萧家出过半分力,祖父还如此待我,凝芳实在受之有愧。
()”
萧守义、萧延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好看向老爷子。
萧穆叹息一声,一边抬手虚扶她起来,一边道:有些话其实早该说了,是我没教好老三,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你既已进了萧家,便是我萧家的媳妇,我将用不上的东西送给会用之人,也是免了浪费,你安心收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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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芳点点头:“那孙媳就谢过祖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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