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聿:“等等?让家?你不是一向和让尘交好?”
奚将阑无辜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无意中把他闭口禅给破了,导致他数年修为毁于一旦,相纹都受损了。”
酆聿:“?”
这混账东西到底能不能干点人事?!
怪不得他落魄至此,全是自己作的。
“虞昙花一株难寻,更何况若是我出面去寻,中州那些世家必定知晓我与你同流合污,甚至会循着我找上你来。”
酆聿一巴掌抽在奚将阑的猪蹄上,“起开。”
奚将阑叹了一口气,抬手将衣袍拢了拢。
他的一举一动皆是常年养尊处优沉淀下来的贵气,好似他并不是在破破烂烂的医馆,而是仍在堆金积玉、明明赫赫的饶乐州奚家。
“只是若再寻不到虞昙花,我怕是连中元节都活不到了。”
酆聿皱眉。
刚才还眉飞色舞说热闹的奚将阑一垂眉梢,仿佛奄奄一息几欲濒死。
“反正前一世我也是死在今年中元节,也许这便是命数吧,你不必再管我了。”
他叹气道,“等我死后,你还能拎着我的尸首去向盛焦邀功,好几万灵石悬赏呢,你就躺在我的尸骨上享乐好了,我不在意的,我真的不在意。”
酆聿:“……”
酆聿手轻轻探向鬼刀,似乎想拔剑削他。
奚将阑使出杀手锏,“呜哇”
一声吐出一口血,心神俱伤地晕了。
酆聿:“……”
酆聿气得要命,但还是因“重生”
之事,不能任由他去死。
他冷冷瞪了装死的奚将阑一眼。
真是欠了他的。
奚将阑眯着眼睛瞧见酆聿阴沉着脸拿着犀角灯,似乎是给他寻虞昙花,这才满意地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说到盛焦次数有点多,少年盛焦误入奚将阑的梦。
鬼气森森的雾气中,盛焦一袭墨衣好似要融于墨似的黑暗中,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居高临下冰冷注视着他。
——突然,他开口说了什么。
“天道大人”
难得亲开尊口说了话,但奈何奚将阑是个聋子,梦中耳畔只有无边无际的死寂,一个字都没听清。
只能隐约辨认唇形,知道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奚绝。
“咔”
。
盛焦手腕上垂着的一串雷纹天衍珠无风而动,整齐划一飞快旋转,最后一百零八颗珠子悉数停留在同一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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