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啃了半天后颈都没找到天衍,最后还是盛焦忍无可忍给了他一道灵力才将其安抚好。
他赖叽叽躺在盛焦刚才坐着的蒲团上,耳畔一阵嗡鸣,助听万物的耳饰似乎坏了。
酆聿伸出两指指天,急急忙忙说了什么,奚将阑眯着眼睛去分辨他的唇形,还未看清就见一道煞白天雷直直劈下,直接把酆聿劈炸了毛。
奚将阑:“……”
奚将阑一个激灵,看着三个人像是在玩哑剧似的,你一言我一语,似乎要打起来,迷迷糊糊好一会,状态像是醉酒般哈哈大笑起来。
天衍学宫开学那日似乎同此时的场景交叠,奚将阑高兴又怀念地弯着眼眸,爪子胡乱拍了拍冰凉的地面,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少爷?”
“少爷!”
万籁俱寂中,耳畔突然传来清晰的声音。
身下在摇晃,一旁有个蓝衣道童担忧地看着他:“少爷,这怕是不妥,您要不再想想?”
天衍亥八十年,深秋桂花开。
年仅十三岁的奚绝入天衍学宫受学。
那时的奚绝养尊处优,骄纵得恨不得像螃蟹般横着走,明知道天衍学宫重苦修、炼心境,依然浩浩荡荡用几十只灵兽拉着精致的行芥来入学。
那阵仗,不太像上学,倒像是来砸场子。
小道童一路上都在劝阻他:“少爷啊,天衍学宫是出了名的严格,咱们这么大阵势……八成不让进去。”
奚绝靠在窗边往外看,拎着小扇在指尖转了转,懒洋洋道:“别叫我少爷,叫我小仙君。”
小道童面露难色:“小少爷,可愁死我了,要是被拦下可如何是好?”
奚绝瞪了他一眼:“谁敢拦我,我可是……”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怒吼。
“谁敢拦我?!
我可是丰州酆家的人!”
奚绝:“……”
奚绝撩起竹帘往外瞥。
天衍学宫气魄十足的大门处,一个身着鬼字纹墨白袍的小少年怒目圆睁,一群厉鬼在他身后嘤嘤嘤,宛如受了极大委屈。
拦住他们的是天衍学宫守门的修士:“自然是知道酆少爷的,但掌院有令,入学之人不可带行礼、道童、行芥。”
酆家大少爷天生脾气不好,怒气冲冲道:“我这是道童吗?厉鬼可不算道童,你叫它一声道童它都不应的。”
修士对这种唯我独尊的小少爷见得多了,依然油盐不进:“恕我等不能放您进去。”
酆聿冷笑:“如果我非要进去呢?你敢拦我不成?”
“这……”
酆聿以为他不敢,趾高气昂带着那群厉鬼大步朝着天衍学宫的大门走去。
但在他即将迈进去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滋滋”
声。
下一瞬,一道天雷轰然劈下。
酆聿保持着抬步的动作,和一群厉鬼一起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奚绝捂着耳朵吓了一跳。
深秋大晴天,哪来的天雷?
酆聿呆呆张嘴呛出一口黑气,头发都被劈炸了毛,当即怒气飙升,咆哮道:“谁那么大胆子敢劈本少爷?!
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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