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终于道:“让尘说,今年夏日奚绝会死在天衍珠雷谴之下。”
乐正鸩脚步一顿,悚然回身。
“什么?”
“这个天机如今依然还在。”
盛焦第一次和乐正鸩说这么长的话,“有人在引我将奚家之事查到奚绝身上。”
乐正鸩猛地冲到雨中,厉声道:“你明知道此事同他无关!
纵夫人待阿绝这样好,整个奚家几乎将他宠上天,由得他横行霸道骄纵恣睢……”
“是吗?”
盛焦却冷冷道,“那你可知道,奚绝曾在大雪日被纵夫人罚跪三日?”
乐正鸩一愣,不可置信看着盛焦。
“什么时候的事?”
“他被雷惊走魂后不久。”
奚绝小时候那般纨绔,就是因纵夫人太过溺爱,无论出什么事都会给他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才长成那副整个中州都厌恶的嚣张跋扈的脾性。
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让纵夫人狠下心来这般责罚身体孱弱的小奚绝?
两人一时无言,只有雨声簌簌而响。
好一会,乐正鸩才低声道:“你在奚明淮记忆中,看到的人到底是谁?”
盛焦吐字如冰:“温孤白。”
乐正鸩悚然,下意识道:“不可能!”
奚家被屠戮后,地脉下的天衍灵脉被人洗劫一空,温孤白是个未觉醒相纹、只靠自己修炼成还虚境的修士,就算拿到天衍也无处可用。
更何况当时的温孤白修为只是化神境,根本不可能一夜之间将奚家人残杀殆尽。
盛焦冷声道:“有人同他合谋。”
只是不知到底是不是奚将阑。
乐正鸩眉头紧皱,脑袋几乎炸了。
奚家之事牵扯上奚将阑已算是惊骇,怎么突然又把温孤白牵涉其中?
乐正鸩揉着眉心:“无瑕还说什么?”
“十三相纹……早已出现。”
***
奚将阑又换了身衣裳,被婉夫人拉着坐在软塌上,一旁小案上摆放满虞昙花、引画绕,和一堆乱七八糟说不上名字的灵草。
因天衍珠失去灵力供给,奚将阑耳畔一阵死寂。
若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必定强撑精神掩饰自己,但偌大房间只有婉夫人在,他索性坐在那放空自己,默默看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婉夫人将草药准备好,微一偏头看到奚将阑涣散失神的眼眸,心口倏地一疼。
她坐下来摸了摸奚将阑的脑袋,轻轻道:“想什么呢?”
奚将阑小声说:“北境没有中州这般多雨。”
婉夫人笑道:“南境才多雨,有时一下能下一个月,你前几年是不是在南境住过一段时日?”
“嗯。”
奚将阑含糊道,“杀曲家长老的时候,他好难杀,我躲了好久呢。”
婉夫人“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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