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还未走出三两步,就只觉得眼前发黑,没了任何知觉
再醒时,已是在自己房内。
因为久睡的原因,刚才睁开眼,眼前都像是蒙了层薄雾。
像是有人在远处说着醒了醒了,然后就有人凑过来,朦胧中像是沈秋的脸,对着我苦笑了下。
我闭上眼,过了片刻,才又睁开“你怎么来了”
沈秋神色无奈“说实话,老朋友见面本应该高兴,可我这身份,却又让人高兴不起来。”
我不禁笑了下“是啊,这么多年,凡是见到你,都没什么好事。”
他端起一碗药,示意夏至把我扶起来,这才递给我,抱怨道“我是济世救人的医者,怎么落在你口里却如此不堪了”
或许是这几日心情的反复,难得见到老友,心里总是有些暖意。
我着那药碗,缓缓地笑了下“怎么,不是你先说的吗到你,的确都不会有什么喜事。
我不过是昏倒了,却让你来,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吓人了。”
他叹了口气,晃了晃头“永安啊永安,记得当年我和你说,酒疹可大可小,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吗”
我哦了声,这才明白这药是为了什么。
“不过,还好,”
他意味深长我,“你这次倒是保住了一条人命。”
我知他说的是王寰,只小口喝着药,直到喝了大半碗了才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李隆基不会说杀就杀的。”
他着我,欲言又止。
我了他一眼,把碗递给夏至,靠在了床头“说吧,你为何会来临淄王府虽然落魄了些,却还有自己的医师,何必劳动宫内的沈大人”
他不过沉默了一会儿,我就已经觉得头昏沉沉的,一阵阵刺痛。
“李隆基这次把事情闹大了,惹怒了太原王氏,”
沈秋轻描淡写地我,“圣上已经下了旨,召你入宫。”
我做了数种猜想,却未料到是这句,怔忡了片刻才轻声道“死诏,还是活诏”
惊动了皇祖母,那就绝不简单。
我能想到的也不过是,死诏与活诏的区别。
死诏,那就是以我的命,压下此事。
活诏,那就是要我入宫,远离临淄王府。
这两者之间,能左右的只有皇祖母,更简单地说,是皇祖母对我是否还恩宠依旧。
我问完,沈秋的神色,竟分不出是好是坏,不禁苦笑道“眼下我命悬一线,你倒是坦然的很,死活也给句话,让我能安心睡一觉。”
他缓缓摇头“猜不透,不知道。”
我了然,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药,脑子渐有些不清楚了,只低声道“李隆基是不是又入宫了”
他又摇头“你皇祖母既然下了这样的旨意,又怎会让他轻易入宫”
我嗯了声,他索性拉了椅子坐下,仔细打量我“永安,你怎么就如此坦然”
我了他一眼,头昏的厉害,索性闭眼靠着“生生死死的,我也算是和皇祖母耗了很多年了,都是她一念间的事情,多想无益。”
说话间,夏至已退了出去,独留我两个相对。
他笑“盛世永安,你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