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天下除了成器,有能力护我们周全的只有太平和隆基。”
这两人,既能护我们周全,也能轻易夺去我们的性命。
念安似乎梦到什么,忽然攥紧了我的袖口,我慢慢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慰着她。
片刻后,才将她的手抚平。
嗣恭极像我,念安的眉目反倒似成器。
我着念安的小脸,眼前浮出了那日,他
横笛而吹的神情。
李隆基有私心,太平又何尝没有夺位的图谋
成器,在姑姑和亲弟之中,你终究还是信了李隆基。
我沈秋,忽而一笑道“他信了谁,也就是将机会让给了谁。
沈秋,就你和他多年相交,可出他自带兵离开时,就已放弃了夺位”
沈秋长叹口气,道“今时今日,他若要争,皇位早已唾手可得。
李隆基肯护你,却绝不肯让出机会,如今他最大的心结就是自己的亲生兄弟,你认为他当真能狠下心与三郎刀兵相向”
我笑了笑,摇头道“自他在太液池救下我那夜,我就知道,他有太多的于心不忍。”
当年对我一个不相识的少女,他都可犯险救下,又怎会真去杀那个他护了二十几年的弟弟。
沈秋听我如此说,倒是忽生了兴趣“接着说下去,我可是逼问了李成器数年,也问不出你们初相识的情景。”
这种话,让我如何说出口我瞥了沈秋一眼,笑道“那你就待他回来,继续问吧。”
沈秋气的眯眼,我却佯装未见,闭目休息。
沈秋虽是语气轻松,却难掩担忧之情。
没人知道李成器的选择是对是错,今日李隆基最大的敌人是宫中的皇帝,皇帝之后或许就是太平。
太平之后呢
若李隆基有幸坐上皇位,他可会将矛头转向自己的哥哥
沈秋对待病患历来无私心,当真是尽心竭力医治。
到长安时,赵姬已能下地走动。
她对我依旧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却已开始言语试探我与李隆基当年的事。
有时冬阳听到两三句,立刻就起了怒气,甚至有意打碎茶盏打断赵姬的话,或是直接以念安为由,直接送客。
“冬阳,”
我无奈她,“我们终归住在临淄王府,万事收敛些。”
冬阳轻哼了声,剪去烛芯,道“这府中上下,哪个不晓得这院子进不得,这赵姬真以为自己得了宠,就敢来问东问西的”
她气的不行,竟一抖手,彻底剪灭了烛火
我正是笑得不行时,夏至忽然匆匆跑入,面色苍白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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