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我也再坐不住,放下茶杯走到窗边,着院中的新柳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渐有些冷僵了,刚想转身去火盆边取暖,却觉周身一暖,竟被身后的他拿袍帔裹住,环抱在了身前。
“你一向畏寒,怎么还在窗边站着”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夹带着温热的气息。
我只觉得耳边发烫,不敢动,过了会儿才出声,道“这是唯一的方法,却漏洞百出,太平公主若也遣人出宫找我们,岂不是要惊动很多人”
李成器,道“她也是李家人,不会想此事人尽皆知的。”
我又想到武三思,犹豫了下才又问道“我叔父若要让人暗中查”
他打断我,道“梁王那处暂不必忧心,他早知道你我的关系,若要猜,也只会猜是你我以仙蕙做借口,在宫外私会。”
我周身阵阵发热,静了片刻,才低声道“他若告诉陛下此事,岂不麻烦更甚”
他没答话,将我带卧榻上坐下,将身上的袍帔解下,覆在我身上,道“这正是他手中的利器。”
我愕然他,道“他用此事逼你就范”
他微微一笑,道“是的。”
我他眉眼带笑,一时想不透,只定定着他,他温和道“他相信我会因此事受他要挟,替他谋利,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拉扯着袍帔的缎带,琢磨他的话。
于武家这处,自武承嗣失宠,叔父已没有任何障碍。
如今唯一要应对的就是李家,太子李旦素来不争,若是太子长子能被他握住把柄,为保住性命也必然会
为他所用。
如此一来,叔父只会将所有力气都用在皇姑祖母身上,用在太平公主身上,用在朝堂上,绝不会再注意被自己扼住咽喉的李成器。
想到此处,只觉步步在局中,连自己亦成了盘上一子。
我默默着地面,没有再问什么。
他静了我片刻,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你知道了只会多想,”
他顿了片刻,又柔声道,“不过,我今夜带你出来,的确存了些私心。”
我抬头他,正对上他渐深的笑,方才想问的话已说不出口。
他揽住我的腰,将我拉得近了些,我着他漆黑的眼,心跳得越来越慢,不禁下意识闭了眼过了会儿,唇上才沾了几分凉意,他的亲吻轻轻浅浅地辗转而下,温柔却也热烈。
直到渐有些喘不上气,我不禁攀紧了他的肩,感觉着他的离开,却觉他手臂更紧了些。
灯烛的影子摇曳着,落在墙壁上,宁谧祥和。
方才还冰凉的手,已有了微薄的潮汗,我试着挣扎了下,却推不开他,只好低头静靠在他怀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又有人轻叩门,我下意识挣了下,却听见他笑了声,道“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何福躬身入内,垂头道“郡王,县主和张公子已经找到了。”
李成器淡淡应了声,吩咐何福带他们去歇息,何福连头也没敢再抬,只应了声,忙退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