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揉碎数据面板,扬起脸,看着头顶黑漆麻黑的天花板,表情尽可能的装作平淡。
敲击鼻梁,揉捏下巴
小动作不断,他不断的集中精神想要思考找到那条正确的路。
但无论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是不断被自我认知所蚕食着的精神,似乎都不愿意让他轻易找到。
有点自暴自弃意味的合上眼,开始调整起自己急促且无规则的呼吸频率。
过了足足两分钟,腹部伤口上插着的舌头都已经失去了温度紧缩了些许,不少还未凝固的血液从伤口流出。
天麟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副颓态与惨样忍不住嘲笑起来。
“你到底在干嘛啊天麟游戏与电影里的那些讯息不是很明显吗?”
毋庸置疑,又是一个猜测,而现在的天麟只能以此建立心理支柱支撑自己。
从地上爬起,刚刚两分钟的休息有效的缓解了天麟的疲惫——至少短时间内不剧烈活动还是没问题的。
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子弹,天麟将门推开,只露出一个缝隙观察外面的状况。
外面的感染者相较于之前,站位分散了许多,也感觉懒散了许多,丝毫没有之前听到声音,嗅到血腥味的那股亢奋劲。
不动声响的将门缝拉大,在确定了没有感染者注意到这扇门的变化,天麟默不作声溜到柜台下面。
因为担心拉动抽屉时可能会出的噪声,天麟并没有着急去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他摩挲着手指,从口袋里翻出一枚子弹,小心翼翼的只露出半个脑袋,观察外面的状况。
(没什么能出清脆声音的东西)
像镜子,金属支架这样的东西当然有,但都在店内,弄响了只会让自己难受住。
(要不要想办法把子弹拆开?里面的火药用的好的话)
他很快就摇了摇头把这个骚主意抹除,他不是专业的,之前也没有接触过子弹这种管制物品,心里没底。
没有办法,只能冒些险,潜行到门口用子弹将这些感染者吸引到其他地方。
好在上半天与感染者的战斗已经让天麟对于这个群体的行动模式,感官方式都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认知。
以目前的身体状况,潜行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很快,也算是有惊无险,他成功将这群感染者引到了旁边的店内,还顺便拿回了自己的主武器——撬棍。
感受着手头的分量,他感到格外的安心。
感染者的危险已经排除,接下来自然是搜寻店内的物资,进而处理自己的伤口。
似乎就连上天都觉得天麟连战两只精英怪的运气糟糕透了,难得的对其垂怜。
抽屉里除了一些无用的钞票与零钱,天麟看到几个线圈——上面扎满缝纫用的针,一把剪刀,一瓶看上去还能喝的矿泉水,一瓶用了四分之一的碘酒,两包气密性良好的棉签,甚至还有一板镇痛解热的胶囊。
喜上眉梢,他左右看了看,又往店外瞅了瞅,担心多生端倪,干脆直接将整个抽屉抽出抱回里屋。
咔嚓——
回到里屋,关上门,听着门锁卡入滑块的声音,一股浓重的心安涌遍全身,神经也不由得安逸下来。
他背贴着门叹了口气,气喘吁吁了几下。
刚刚短暂的运动没注意好分寸,伤口被牵动了,原本已经快止住的血又开始流出。
“呼——”
深呼吸。
短暂缓了几秒,天麟重新抬起脑袋,强打起精神,将撬棍与抽屉放到靠窗,有光线的位置,接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衣服堆上。
“布洛芬——呵,总比没有来的好。”
抓起药片板,天麟看了眼上面所印有的时间,结合日记日期,判断出没有过期后,便立刻扣出半板塞进嘴里,连水也不喝,就这样直接咕噜一下吞咽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