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谁能把她带上床,谁的车就给对方玩一个月。”
“赌了!”
仇猎听见这样无聊的交谈,又听见击掌声,浓眉微不可觉地皱起。
靡烂堕落的夜晚,有人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游戏,日复一日地上演,这就是他厌恶城市的原因之一。
希望两个纨绔子弟今夜的目标够聪明,懂得保护自己。
仇猎嘲讽地撇唇。
可惜,来此间消遣的,都是红男绿女。
连他自己,也曾经有过荒唐岁月,是以他没资格指责什么。
喝干杯中酒,仇猎扬手,想要侍者再送一杯过来,当目光落在远处吧台时,他眼神倏忽一冷。
那被花花公子搭讪、坐在明亮处、黑衣短发的女子,竟然——是她!
仇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清晰的记得她——那个在世纪广场追抢匪不成,半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女子。
也许是因为,她呆兮兮、狼狈却不昏乱的神情?
总之,就这样深深记得了。
现在,她又碰上坊间矢志以引诱女子上床为最终目的的下流货色,他不免替她捏汗,不晓得今次她可否安然脱身。
只是这种心情并没维持多久,因为另一个花花大少挨在她身边落座,殷殷劝酒,且禀持死缠烂打信条,非要晓冽接受邀舞不可。
而她始终面不改色,懒懒的,未置可否。
仇猎眼神更深。
她不知道,愈是这样慵懒疏淡,愈容易引起异性的征服欲么?那花花大少趁她不注意在她杯子里放了什么?
仇猎很想对之视而不见。
可是,那天她一头薄汗的模样,又不期然浮现在眼前。
狠狠灌下一杯白兰地,他豁地起身,大踏步走向吧台。
轻轻将手搭在晓冽肩侧,仇猎微笑,醇厚的低音带着不容置疑:“不要任性了,随我回家。”
晓冽正不耐烦二号搭讪者坚持不懈的毅力,偏偏又懒得化身冷艳女郎厉声厉色,浪费卡路里,忽然肩侧微沉,同时好听的声音响起。
颈骨转动一百八十度,晓冽望进一双温和然坚定的眼里去,里面有自己的影像,三分诧异,三分疏懒,三分莫明的欣喜。
竟然是他!
晓冽不是不意外的。
又一次,他适时援她于困境。
微微点头,晓冽合作地站起身,俏立在仇猎身侧,看他捻指示意忙里偷闲分神注意他们的酒保记帐。
然后,仇猎淡淡对二号花花大少说:“如果你不想喝下小姐那杯被你加过佐料的酒,最好现在就从这里消失,再也不要教我看到你出现在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