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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
西鸾在床上滚了一圈,伸出脚丫子:“小童子,来给哀家更衣。”
判官目光一冷,毫不犹豫的掀开被子,一脚将西鸾踢下床:“说了很多次,再唤我‘小童子’,我就把你丢到七阎王的肉酱地狱去,割鼻挖肚。”
“脾气真差。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臭脾气没有任何一个阎王愿意收你做手下,也是你这臭脾气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神鬼妖魔,到最后都是老大替你撑腰。”
说着就去翻找衣柜。
西鸾曾经在鬼界呆了几百年,这间屋子一直都是她长住的,阎王惦记着她,就留着。
衣柜里面她的旧物也都还在,西鸾东翻西找,嘀嘀咕咕:“我那件阎王袍子呢?怎么不见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家老大到底怎么了?病了?还是出差了?他该不会偷懒赖床吧?那我可不做劳碌鬼,替他上工啊!
啊,找到了。”
居然是一件沥青滚金边地百幅儒裙,裙摆上是用法术变幻出的白骨丘景,腰绳也不是寻常布带,而是用上百根人的椎筋用彼岸花浸染成殷红血色结成,在胸口之下绕上七圈,在一直垂到地面上。
脚踏手骨翻云鞋履,再带上无数小头骨缀成的发冠,往生死殿中一坐,俨然就是最为恐怖的女魔头,震慑了不少胆小的新死鬼。
惊堂木一拍:“下面是那一路的魂魄,快快报上名来。”
身边已经有当差的小鬼捧上茶水,放在了她的手边。
身后的判官大手一招,陆陆续续有小鬼们捧上一叠叠的生死薄放在了案头。
底下,一被劈成两半的少女哀哀哭着,叙说生前姓甚名谁,又是如何枉死,仇家又是谁谁谁,如何采花劫色并撕票毁尸,听得排队的死鬼们唏嘘不已。
西鸾喝了一口鬼界特有的彼岸花蕊茶,看了看少女被劈得血肉模糊的身体,咂了咂嘴,翻着生死薄和轮回薄,道:“你与那男子前二世乃天定姻缘,生死与共。
可惜的是,你为了富贵荣华,改名再嫁,并背对新夫使人毒杀前夫,导致对方下了地狱申冤,这才有了你前一世的救他於生死迎会。
可一命偿一命,这一世他强夺你清白,杀你灭口就算是还了你们之前的孽债。
你也没什么冤屈可以申的,现在人间界新生孩童的名额刚刚满了。
你先去畜生道滚一圈,再回来投人胎好了。
就这样,下一个!”
少女只是哭,西鸾摆摆手,牛头马面知情知趣,拖着对方就走了。
第二个是个长得非常粗狂的屠夫,啊呜大叫:“老子还没过六十大寿,老子不投胎。”
西鸾嘿嘿笑道:“你说不投胎就不投胎啊?你算老几?”
屠夫大叫:“老子天下第一屠!”
“哦——,”
西鸾食指敲了敲桌面,嘿嘿奸笑道:“那本阎王就让你做做天下第一的——肥猪。
让你也过过被人屠的瘾。
下一个!”
屠夫挣扎大叫:“老子不服!
你个女辈是什么阎王,让真正的阎王来见我,我要申冤,我不做猪。
你凭什么让我做猪,你才是猪!”
西鸾叹息一声,倏地拿起一本轮回薄猛砸在对方的眼眶上,生生砸出一个窟窿来:“老娘是不是阎王不用你来问!
告诉你,你不但下辈子是猪,下下辈子都是猪,一直要做到你还清了你这辈子宰杀的数目。
哦,还忘记告诉你了,你做得还不是家禽,而是荷兰猪。”
屠夫被脱离大殿之前还在狂问:“荷兰猪是什么猪?老子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品种?”
马面可怜地道:“你管什么品种,反正都是猪,任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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