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知悉纪家干的好事,却不急于公之于众,而是隐忍设计,从买回小奴开始,不断挑拨白瑞生和纪府的关系,利用纪子辉的胆小怯懦,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在文帝面前演一出弑君大戏。
看见文帝的那一刻,纪勇男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以前纪子辉再怎么胡作非为,纪府仗着军功赫赫,都能摆平那小皇帝。
可弑君不一样,李昀切身感受到了纪府对自己的性命威胁,哪怕纪府苟延残喘留得一条小命,荣耀肯定再不复从前。
前途无望,长子新丧,年老的将军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他丢下宝刀,意味不明的看了6蔓一眼,转身走向了禁军设下的牢笼。
庭院里鸦雀无声,无数道目光注视在他的身上,他走得极缓极轻,一步,一步,像是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自己的坟墓。
朝阳初升。
李挽牵着李昀,站在蜿蜒游廊下,注视着远去的禁军。
两人的乌玄袍上披满晨露,晨光映在上面,像被撕碎成耀眼的金斑。
小少年迎着朝霞,仰起一张金灿灿的脸,问李挽,“皇叔说要给我看的白卿手书,究竟写了什么?”
李挽垂头,握紧了软软的小手,“等一会儿上朝,我再告诉陛下。”
水灵灵的大眼睛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还要上朝呀……”
小少年嘟囔起肉乎乎的小嘴,小手摸上颈项骇人的伤口,明显颤了颤。
“皇叔……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静静看着李挽,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有委屈,有后怕,还有些旁的情绪。
李挽也无声注视着眼前、自己血缘至亲的侄子,良久,才伸出大掌扶正了他的玉冠,
“当然。”
李昀露出两颗小虎牙,欢天喜地的笑开,“那我等皇叔上朝主持大局!”
李挽抿唇,
“陛下先回宫。
你皇婶吓得不轻,我先去瞧瞧她。”
“自然自然,”
李昀很懂事的撒开李挽的手,将人往书房里推了推,
“皇叔先忙,我自个儿回去更衣。”
送走李昀,回到书房时,6蔓还呆立原地。
纪子辉已经被抬走,她就站在那滩血泊边上,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还不能接受所生的一切。
“霖怿许久没见到我,大半夜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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