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擦点药。”
她指着桌子上的医药箱,补充,“里面有。”
“嗯,姜汤要凉了。”
他勺了一匙送到顾晚舟嘴边。
肿起的右眼眼皮重重压着眼睛,跟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她接过碗,闷头喝完。
滚烫的热度灼烧着她的喉咙,她的世界仿佛出现两个对峙的小人,它们都有理有据,让她做不出来决定。
“是不是饿了。”
李念沉看了眼腕表,的确可以准备晚饭了,“我去做饭,房东允许我们用厨房了。”
说罢,他骄傲地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冲她晃了晃。
“李念沉。”
已经走到门边的男人顿住,疑惑回过头。
颀长身影有一半落在白色木门上,好似天然而生的精致剪影。
许是不舒服,他再次揉了揉眼睛。
“你还是先涂点药吧。”
顾晚舟坚持。
李念沉不以为意笑笑,推开门:“很快回来的。”
“等会!”
她站起身,转身走向桌子上的药箱,“不擦药明天可能会睁不开眼睛。”
最后一次,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晚舟要帮我吗?”
“嗯,你进来吧。”
李念沉看向重新在药箱里翻找的女孩,唇边笑意分明。
这些招数虽然过去很厌恶,但确实非常管用呢。
半夜时分,荭村下了场暴雨。
电闪雷鸣之间,床上熟睡的人仿佛也有了感应,秀气的柳眉紧蹙。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没有规律的敲门声,顾晚舟看了眼睡着的李念沉,主动起身去开门。
一道闪电劈开,死而复生的男人站在门外,边笑,边冷冷打量她。
“鹤鸣……”
她蓦地清醒。
李鹤鸣手里提着一只断腿,笑问:“粥粥,你说过要等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