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怎么原先没听阿兄提过姐姐呢?”
江慵故作亲昵的挽住她的手,“姐姐是如何与阿兄认识的?他那样一个整日混迹在军中的闷葫芦,从哪里能识得这样一个美人儿呢?”
她反常的举动倒叫宋欢颜安下心来,知道她定是瞧出了什么门道。
毕竟江慵连宠妃的杀局都破得了,又何惧这样一个小小的柔弱女子。
“那日奴家去军营找父兄时,半路遇险,幸得他舍身相救,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唏嘘之声四起,显然有些看腻了这般老套的戏码。
江慵闻言,反倒笑意更深,“原来姐姐还有父兄?”
芸娘一怔,显然没料到江慵会以此向她难。
“自然是有。”
有人小声议论道:“怎么还有人家能允许自己女儿还未过门就大了肚子?”
“就是,瞧着这姑娘谈吐尚佳,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啊。”
“要真如此,那她的父兄岂不是要遭人唾弃了?”
众人的话化作利刃,直直戳向芸娘的心窝,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白的似纸。
风一吹,便簌簌而动。
“既如此,姐姐要找我阿兄要名分的话,还是请长辈上门来谈吧。”
“若是谈妥了,抬个平妻也未必不可。”
“月奴!”
江疏有些气闷,却被江慵一抬手止住了话头。
“姐姐觉得如何?”
听到此处,芸娘脸上的神情十分精彩。
支吾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最终咬了咬牙,嘴硬道:“奴家的阿娘去得早,阿父与阿兄不体恤,日日要我出去讨营生,哪里会替我上门提亲。”
“姐姐家中这样拮据,真叫人唏嘘,”
江慵语带惋惜,眼中却满是轻挑与不屑,“不若我家不要嫁妆,给三倍聘礼,可好?”
此言一出,卵石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这江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能这样厚待一个小门户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这能攀上江家的高枝,也算是祖上冒青烟了!”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都力挺江慵,芸娘有些绷不住了。
她分明才是弱势,需得旁人怜爱几分,怎么大家都开始帮着江家说话了?
“姑娘,你就答应她吧,自己的前程最重要!”
“就是,你回去好好跟你爹说说,再不济我们去替你说也成啊。”
握着袖子的指节由粉至白,芸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江慵为何没有按照她的预想接话,莫不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不可能,她的底细连江磊都不知情,更何况是这样一介闺阁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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