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再试试,这次要是再不行,往后的几世里,我便弃了这念头,再也不要了。”
林婉芳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婴孩,“咱们都做了四百多年的夫妻了,一个孩子都没能养起来,都是不到三岁便夭折。”
“母后都说了,这不是咱们的问题。”
裴舒安慰地把脸在林婉芳的手心里蹭了蹭,“咱们的身份是不被允许在凡间留下血脉的。
咱们入凡间十世,若是随便咱们生,再一代传一代,等回天界之时,不知要留在凡间多少子子孙孙。
难保咱们不会因为牵挂而特别施恩给他们。”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
林婉芳说,“最一次了,就试这最后一次。”
“你想试多少次都可以。”
裴舒说,“我是心疼你,怀胎十月,挺着个大肚子多难受,生的时候又疼又危险。
孩子没一次,你就难过一次,一年都缓不过来。”
“这话说的,好像你不难受一样,”
林婉芳在裴舒的腿上掐了一把,裴舒嗷地一嗓子叫起来。
林婉芳慌忙甩了裴舒一巴掌,“你小点声!
让人听见像什么话!”
“谁说我不难受的。”
裴舒说,“你怀胎的时候,吐得吃不下东西,晚上也睡不安稳,我看着你别提多心疼了;你生产的时候,我在外头听你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恨不得进去替你疼。
孩子生下来了,白白胖胖的,小手小脚肉肉乎乎,摸起来软软嫩嫩,哭也可爱,笑也可爱,抱着都不敢用劲儿,生怕把他给碰坏了,都不大敢逗他。
可是,这么个招人疼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喘息,也不会动了。
你说,我怎么会不难过?”
裴舒这话说得林婉芳一下眼圈儿就红了,转过身伏到裴舒身上就哭了起来。
“这蚂蚁是招你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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