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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妃一愣,瞳孔蓦然睁大。
连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高炎定都不禁眉宇微拧。
那是一枚翡翠玉扳指,通体无杂质,碧透翠绿,只是上头沾了些陈年老垢,使得它鲜明欲滴的外观略显陈旧,有些美中不足。
谭妃拿起细看,发现确实颇为眼熟,她犹疑地去看小叔,心底有了个猜测。
玉鞍道:“这枚扳指您不会不认识吧?”
高炎定冷笑,“当然认识,这是当年我初学射箭,老王爷给我的翡翠玉扳指。”
“好!
好!
好!”
玉鞍连说了三个好字,怒意勃发,“您敢承认就好。
这翡翠扳指原是个古董老物件,是老王爷的心爱之物,到了您手上也是爱若珍宝,常年佩戴。”
说到此处,玉鞍的目光从高炎定现下戴着的墨玉扳指上转向谭妃,“镇北王的扳指究竟是何时遗失的?为何又到了末将手中?”
谭妃思索了片刻,仍不解其意,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玉鞍道:“王妃,您难道看不出来么?这枚扳指上的污垢就是您夫君临死前流的血!”
“什么!”
谭妃大惊失色,差点把翡翠扳指摔了个粉碎。
她双掌合拢,将扳指紧紧握在手中,浑身颤抖,嘴唇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玉鞍眼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四年前王爷于春猎中惨遭杀害根本不是戎黎人所为,而是你——高炎定!
是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为了权利和爵位,不顾血缘天理,残害手足!”
“这枚翡翠扳指就是证据!
当日你杀害自己兄长时,遗落在了山坳中。
而我侥幸未死,趁你离开后拿走了这唯一的证物!”
为了进一步揭穿高炎定的真面目,玉鞍解开衣衫露出上半身。
只见箭伤、刀伤、鞭痕以及各种刑具落下的新旧伤疤纵横交错地遍布于前胸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
看痕迹还都是这些年留下的。
谭妃惊得捂住了嘴,为眼前所见感到震撼。
“这厮为了蒙骗世人,几日后又带着人装作搜救王爷的样子回到了山坳,因不见我的尸体,便知晓我还活着。
这些年来,我东躲西藏,几次差点死在他的人手里,不仅如此,还被严刑拷打,要我反水。”
“我玉鞍出身卑微,得王爷赏识才有了一番作为。
今日我便以死明志,要世人都知晓你高炎定究竟是何等卑劣伪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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