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唇角稍弯:“手续费不是一个贵族能吃得下的,只要其中的巨头不满足,吃了更多的蛋糕,那缺少蛋糕的鬣狗自然会循味拓展其他的产业。”
“比如为刚经叛乱后的平民们好心地推出各种安保业务,门窗加固、许可刀具、花里胡哨的防身术等。”
“比起这些劳神费力的产业,可随意调节的税收是绝顶美味,收入骤减的资本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余歌抬眼瞧向对面的青年。
冷白肤色即便是昏暗灯光中,依旧显眼夺目,浑身上下充斥着资本恶臭的礼仪,道貌岸然的优雅风度。
金丝眼镜已经被他重新戴到脸上,遮住那满是算计的眼眸。
手续费最大的巨头·纪氏继承人·纪宴察觉到她的目光,弯唇一笑:“我想,余你应该明白了。”
余歌明白。
纪家作贪婪姿态掠夺下属所有的资源,侵占更多的份额后,为了以示安抚,给予税收让他们底下的人去抢夺。
固化阶级下,自然不会为了微薄的份额得罪上属贵族,损失了更多的税收和其他的收入。
只要纪家没意见,手续费自然可以降下。
这样一来,就把平民贵族利益之争,换成了贵族内部的斗争,闹得再大也不会过多影响底下的平民。
所以——
余歌若有所思。
所有平民的敌人不是全部的贵族,有压迫人的贵族,自然也会有不甘压迫的贵族。
孟秋姐和游阿姨她们的路子还是太谨慎了,试探地接触底层贵族,不是什么问题。
余歌蓦然想起游阿姨的那句“那可以”
,还有陈与平的回复。
又或者说,已经接触了,且换了一条路走?
余歌全然思考着陈与平那几人之间的关系,低敛眼眸,微皱的眉心,极具魅力。
每一个沉浸专注于所擅长事业的人,都有一种独特难言的蛊惑。
纪宴看着心中越酸软。
她离他很近。
冷白的手试探性地伸过去,放到余歌的手背上。
余歌没有动静。
纪宴笑了,抬起通讯器拍了一张。
照片上,骨节分明的大掌小心翼翼地包裹着那只略小的手,看上去很是怜惜怜爱。
很相配。
比李颐那强制性的拥抱,相配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