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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青跪倒在塌前,紧张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手心里都是汗水。
墨无痕伸手摸摸墨玉青的脸,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
“别乱想,你爹好着呢!”
墨无痕知道,自己这些年身体不好,反反复复地几次险些撒手人寰。
青儿从小就很怕自己生病,他怕自己死掉,怕得要命。
这几年更是,只要自己身体一不好,他就紧张得不行。
墨无痕很清楚,甚至比墨玉青还要清楚,自己对青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被自己过分呵护的孩子,依赖太多,哪禁得丧父的痛。
墨无痕何尝不怕那样的情景出现?!
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寻找失散的家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大去之后,青儿不必举目无亲,孤独一人。
爹爹温暖的手心和轻松的话语是最好的镇定剂,墨玉青从最初的慌张中清醒过来。
渐渐放松紧绷的双肩,趴在塌边小狗一样看着墨无痕,任墨无痕的手掌在自己头上轻抚。
“爹爹,你哪里痛啊?我去给你请大夫。
……”
“我哪儿都不痛!”
墨无痕用手指抹下墨玉青脸颊上的水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一道道的痕迹。
庆王世子鸿锐这时也跟了进来,示意下人去拿干净布巾给墨玉青擦头上的水,再取来衣服给他更换。
安排妥当,鸿锐战到塌前,“我看还是请大夫看看吧。
听下人说,你这几天一直不不好?”
丹凤眼桃了起来,似笑非笑看看鸿锐,“鸿锐,圣旨都下了,你该叫我什么啊?”
鸿锐神色一顿,略一思索,恍然大悟,赶紧抱拳拱手向墨无痕躬身施礼,端端正正一揖到地。
“鸿锐拜见爹爹!”
墨无痕展眉舒目,面上尽是心满意足的得意,笑得如窗外的雨打芭蕉,柔和清晰的五官因为一层笑意显得格外灵秀生动。
墨玉青有些茫然,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眉头一拧,满脸怒意,小霸王一样冲着鸿锐大声指责:“这是我爹,不许你叫!”
鸿锐一脸错愕,看着忿怒的墨玉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墨无痕那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想起什么,越发觉得有趣,手掌拍打着软塌。
墨玉青知道他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话,又羞又恼,噘着嘴看自己的爹,还在不依不饶地嘟囔:“就是我爹,就是我爹。
不许鸿锐叫!”
鸿锐有些哭笑不得,叫了两声青儿,墨玉青都不理。
青儿小的时候喜欢自己的父亲,长大了就很霸他自己的爹。
不仅不原意父亲接近他爹,也不喜欢自己接近他爹。
可是眼下自己和他的关系都定下了,不叫爹就不对了。
鸿锐扑上去抱住墨玉青的肩头假装可怜,“青儿,好青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就让我叫吧,我把我爹也许你叫还不行吗?”
“我才不要你爹呢,那么凶!”
墨玉青有些害羞,长睫毛使劲扇着,赌气的样子可爱得不行。
鸿锐用头去抵墨玉青的头,一边蹭着一边笑着央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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