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鸩不做声。
奚将阑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手指死死拽着袖口。
“就当你想的那样吧。”
乐正鸩沉声道:“果真如此?”
“算是吧。”
奚将阑低喃道,“我的相纹的确唤「玉颓山」,能够操控天衍为己所用。”
乐正鸩瞳孔剧缩。
在门外的盛焦却沉下脸来。
奚将阑无声叹息,伸手揉了揉眉心:“但这个相纹太难操控,总是妄图夺取我的身体,最终在我及冠那日化为人形,彻底脱离我的控制。”
乐正鸩直直盯着奚将阑。
奚将阑满脸认真和苦涩,好似煞有其事。
没一会,酆聿敲门幽幽走进来,面如菜色:“别问了,盛焦说,首先排除玉颓山是奚绝相纹的这个可能。”
乐正鸩:“……”
奚将阑:“……”
乐正鸩顿时回过味来,怒气冲冲地伸手就要揍人。
奚将阑直接躺尸,死猪不怕开水烫:“别打我啊,我大病初愈可遭不住你的巴掌,打坏了我,我回去就找婉夫人诉苦,到时候看咱俩谁吃亏。”
乐正鸩:“……”
乐正鸩咬牙切齿道:“你嘴里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一句真话?!”
奚将阑翻了个身,用倔强的背影回答这个问题。
乐正鸩气得拂袖而去,离老远都能听到他在和酆聿骂骂咧咧。
幽间再次恢复安静。
奚将阑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处,满意地点点头。
行舫的雅间,轩敞开阔,看来行舫玉令并不是盛焦那个吝啬鬼买的。
想到这里,奚将阑突然一愣,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唇,思绪乱飞。
盛焦看到「望镂骨」的记忆了吗,他会不会相信温孤白是罪魁祸首?
天衍珠那五十颗珠子有没有变化?
奚将阑刚醒来就被一堆问题闹得头痛欲裂,想再睡个回笼觉。
但一翻身就见盛焦不知何时站在床幔边,高大身形好似巍峨冷山,居高临下看着他。
奚将阑吓得差点蹦起来,心口一阵剧烈悸动,惊得他捂着心脏喘了几声,病恹恹道:“盛宗主,你想吓死我吗?”
盛焦坐在床沿,冰冷眸瞳漠然注视奚将阑苍白的脸,轻轻启唇。
“算账。”
奚将阑一愣。
算账,什么帐?
坐个行舫买雅间,难道还要和盛宗主平摊费用吗?
太抠了也。
视线扫到小指上红得几欲滴血的缚心绫,奚将阑睡得迷迷瞪瞪的脑子终于清明,这才意识到……
盛焦是打算找他算“设计他和玉颓山打架”
的账。
作者有话要说:肥章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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