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冷冷道:“曲明廉五年前便已身死,曲相仁三个月前被你化为木头人。”
晏将阑随意点头:“所以呢?”
盛焦眼神更冷:“……但这两具尸身,神魂才刚散。”
简而言之,刚死。
但如果曲明廉才刚死,当年那具被曲家寻到的尸身又是谁的?
想来和晏将阑玉颓山脱不了干系。
“哦。”
晏将阑无辜地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当时的木头人我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他这话说的倒是真的,盛焦就算想抓他的小尾巴都揪不住。
天衍祠的火焰烧得差不多,终于又变小的趋势,倦寻芳用灵力裹满全身,飞快冲进天衍祠中去查看天衍地脉是否还在。
不出片刻,倦寻芳从废墟中出来,竟然还扶住来个瘦弱的背影。
“宗主!
还有人活着!”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曲家最小的少爷曲饶满脸浑浑噩噩地被倦寻芳扶出来,满脸都是未干的泪痕,看起来被吓懵了。
倦寻芳道:“他被藏在天衍祠一处隐蔽结界中。”
曲饶并未受伤,但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麻木无神,泪水不住簌簌落下,被大雨一淋似乎清醒了些。
他猛地尖叫一声,拼命推开倦寻芳,踉跄着跌在水坑中,突然崩溃大哭出声。
獬豸宗的人面面相觑,盛焦眉头一皱。
晏将阑一直在冷眼旁观。
就在这时,有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哟,落下一个。”
晏将阑眉头一皱,转身一看就见玉颓山一袭白衣坐在高高墙头上,手中还捏着一串糖葫芦,两条腿赖叽叽地晃荡——他自己倒是淋得像是落水狗,竟还记得给糖葫芦糊个避雨诀。
盛焦拇指轻轻一扣剑镡,冬融剑森然出鞘半寸。
“别这么紧张呀盛宗主。”
玉颓山笑嘻嘻地道,“今晚我可什么都没做,无辜得很呢,就算你用天衍珠断我的罪,肯定一颗也没有「诛」。”
盛焦面容冷冽,不为所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曲饶猛地抬头,视线落在玉颓山的骷髅面上,心头怨恨猛地腾起,撕心裂肺地道:“玉颓山!
是你!
是你杀我全族——!”
众人一愣。
曲饶满脸恨意,泪流满面地对盛焦道:“盛宗主!
求您为我曲家做主!
那些来我曲家的修士全是服用过「弃仙骨」的散修,他们是受了玉颓山指使来抢夺天衍地脉!”
盛焦看向倦寻芳。
倦寻芳脸色苍白地点头:“曲家天衍地脉的确一丝灵力都不剩。”
已被人洗劫一空。
玉颓山无辜道:“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就是路过,在旁边看戏罢了。”
曲饶几乎哭得说不出话:“明明是你!
你一来,我们的相纹修为全被压制,根本无法对抗那些修为暴涨的散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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