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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这里几乎是坐满了人,包括她,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烧得快要昏迷了。
她紧张起来,并且开始迅速地作出反应。
“你发烧了,我叫陈师傅上来,我们要马上去医院。”
他拒绝她,“我不去。”
她皱眉,“温度很高了,不去医院是不行的。”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却没有再放开她,只说,“不要紧的,到早上就退下去了,前几天都是这样。”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已经几天了?你怎么不说?”
他斜睨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说给谁听?
她呆在那里,她是知道这个男人的,因为身体一直都很好,就从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她还是他秘书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医院他是不肯去的,医生是她打电话叫来的,所有的医嘱也都是她记下的,而她一天三次算着时间把冲好的药剂放到他桌上,他喝了还问她,“这算什么东西?”
——完全没有生病的自觉。
她不想说他,可就算是擎天柱,偶尔也要做做保养,哪有人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的。
“我打电话叫医生来吧。”
董知微让步,公司有聘请私人医生,专门为高层服务,随叫随到,她手机里就存着电话。
他不置可否,又说,“明天我就要走了。”
说着转了转头,难受又不愿意讲出来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她哭笑不得,怎么办?她混乱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竟然感到愧疚。
“我知道。”
她立在他身边,弯着腰,耐心地轻声说话,“你先睡一会儿吧,医生来了我叫你。”
他看她一眼,浸在湿气里的目光,柔软的。
他勒令过自己无数遍不要再多看她,可又在无比疲惫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叫她来。
她来了,安静地,和风细雨地做最微不足道而且琐碎的事情,像个小妈妈,将原本杂乱不堪的一切都变得舒适而令人愉快。
他再不能像过去那样对她的魔力视而不见,看,他爱她,她在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简单而容易忍受了,但这种短暂的喜悦又很快被失落代替。
她是不爱他的,出于某种她不愿说给他听的原因,即使她仍旧与过去一样出现在他身边,但她是不爱他的。
他闭上眼,在难以言说的落寞中回答她,“好。”
医生很快地来了,效率极高地给病人打针,开药,感冒发烧在这个季节是很常见的,医生并没有给出太严肃的建议与警告,只是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在走廊里与董知微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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