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特权损害的不仅仅是温党利益,更是损害了东林党的利益,所以这些言官们也一同前往皇宫。
“陛下,此不符合百年来祖宗的礼法,如此将朝臣应有的权利抛之不顾,更是伤害了朝廷的体面,让天下的臣工如何想?”
薛国观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东林党的大理学家刘宗周也站了出来,“陛下认命辅臣,不经会推,一再特简,如此,朋党更胜……”
从勇卫营回来的朱常淦睥睨着众臣,“朕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先问个问题:你们说一个瞎子,他为啥能看见光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杖?”
他扭头看向刚刚赶来的温体仁。
“温阁老,朕记得当初周延儒和伱也是这样被朕提上来,参与机务的吧?”
“他们刚刚说辅臣出自特简,朋党更甚,朕觉得,他们意有所指,不会是在说你吧?“
“你结党了吗?”
温体仁脑子“嗡”
的一声,
皇帝的第一句话,影射他温体仁忘恩负义。
视力不好的时候,拐杖帮助了他!
他眼睛好了,拐杖对他已经没有了意义,毫不留情地甩掉了拐杖。
正是说的他以前被特简提上来的,现在也来反对了?
第二句话,则是直接将自己提到了明面,让自己和东林党对线。
这让他想暗戳戳的在背后附议众臣的心思彻底破碎。
连忙跪下:“陛下,此贼信口雌黄,朝中哪里有朋党?陛下特简又哪里不是祖宗之法?成祖时,特简(选拔)解缙、胡广、杨荣等直文渊阁,参预机务”
“求陛下下一道旨意,臣这就去拟旨,严厉申饬刘宗周。”
刘宗周任顺天府的府尹,就是京城的首席长官,这可是一个极重的职位,在东林党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
朱常淦的眸子眯了一下,东林党的牙齿又被拔掉一颗。
他冷“哼”
一声,“朕记得,吏部大堂上挂着一副对联:功名身外事,大就何妨?小就何妨;富贵眼前花,早开也得,晚开也得。”
“可在朕的眼里,你们一个个,全都是争官竞进之徒!”
朱常淦骂完扭头朝着后宫走去,“王承恩,朕的后花园里面的花该开了吧?”
留下一众臣子,面面相觑。
这些话骂的极重,将一众读书人骂的脸红耳赤,无地自容。
其中尤其几个被特简提拔上来的大臣,前礼部尚书何如宠,詹事府的钱象坤。
他们一个个站起来。
“陛下变了啊!”
东林党骨干文震孟看着皇帝的背影,喃喃的说道。
钱象坤嘴角抽搐了几下,叹了一口气,“是变了,陛下说话如此尖酸刻薄,不再是之前那个尊祖宗之法,奉行圣人之道的“圣王”
了!”
众人一个个神色各异,皇帝不似以前那么好名声了,对于他们来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才只是开始,接下来皇帝会让他们知道,当一个皇帝“不要脸”
,将是他们多么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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