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
一日夜颠簸不停的行路,我才下了马,立刻有人清了茶楼,神色紧张都侯在四周。
我吩咐何福要了些凉茶,分给或明或暗的侍卫消暑,正是接过夏至递来的茶杯时,就听见门口的喧闹声。
王守一孤身一人,站在门口着我,却是多一步都再进不得。
“侧妃,何福说,这人倒没带什么兵士,只有两个随从,”
冬阳走近,低声道,“要不要见一见”
我想了想,终归是太原王家人,不论日后是谁做了皇帝,望族仍是有根深蒂固的地位,也不好太过怠慢,遂点了点头“终是故人,放他过来吧。”
冬阳应了是,走过去低语三两句,王守一就被放了进来。
他倒不客气,直接走过来坐下,夏至刚才倒的茶,就被他一口仰尽“李成器果真把你当了宝,来的都是最忠心的人。”
我笑了笑“王将军起来在赶路”
他半笑不笑,着我“怎么,你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要去长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离开长安”
我不置可否,了眼夏至,夏至忙又上前添满了茶。
当年在李隆基
府上,他是正妃王寰的哥哥,而我仅是个四品藤妾,他为王寰屡屡言语威胁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很久,如今无论王寰与李隆基是否夫妻同心,王守一都要为这个妹夫冒上生死,争取帝位。
而我这个眼中钉,却仿佛不再相干了。
我他又饮尽一杯,才道“王将军执意要见我,可有话说”
王守一似是斟酌了下“你和他兄弟二人的事,我听得不多,本以为你是李隆基的又一个棋子,后来才发现全猜错了。”
我示意他继续说,他又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暗示李隆基,要在路上不惜一切代价,劫走你”
我摇头“现在起来很太平。”
“所以我起了歪念,”
王守一倒是直言不讳,“那些谋臣暗示李隆基,不是带走李成器的子女,而是你,足可见你对寿春郡王的意义,而李隆基宁肯抱有风险,也不肯拿你做筹码,也足可见他真的待你,仍如当年。
倘若劫走你,应该能有大作用。”
我险些被茶呛道,终于忍不住笑了“然后呢”
此人还真是不一般,在重兵之中坦然说这些话。
“没有然后了,李成器没像我想的那样,孤注一掷将所有心腹留在长安,跟着你的这些哪个不是手里有数百人命,怕劫不走,反倒惹了大祸。”
我嗯了声,他倒是越发好奇了“为何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倘若是李隆基赢了呢”
我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茶,见了底,才放下杯子“倘若李隆基赢,也是郡王做了最大让步,且有能力保我与孩儿一世平安,为何要退路”
他这么做,倒真是软硬兼施了,只不过皆无所得。
我又随意说了两句,做出了无意再谈的脸色,他才讪讪而去。
到上了马车,冬阳依旧有些神色难安。
我为何走,她无从所知,今日却在听了王守一这一席话后,真正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
我了她会儿,她却始终无察觉,直到夏至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才如梦初醒“怎么了”
说完,立刻反应过来,低下了头。
我随手翻着,没有问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