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平静下来。
总会弄清楚的,好好的一个人,不可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
那一天晚上,爱军留援朝住自己家里。
援朝在梦里尤自大叫红英的名字。
爱军把他摇醒,倒水给他喝。
援朝突然问:“爱军,解放有没有消息?”
爱军摇头。
援朝沉默一会儿说:“爱军,我们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地,就什么也没有了呢?”
爱军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真的,为什么,突然地,就什么也没有了呢?
爱军在母亲的催促下,与那位叫护士古兰的护士就那么相处了下去。
逢到周末,两个人一同出去,沿着护城河慢慢地走,不太说话,中间隔着一尺的距离。
谈不上不快乐。
古兰不是让人讨厌的姑娘,她安静懂理,爱军不是傻瓜,他看得出,古兰是快乐的,有一丝丝的喜悦从女孩子的矜持下透出来,象初春的讯息,从枝头的绿芽里透出来一样。
古兰当然是快乐的,蒋爱军身材瘦长,面容清爽,虽是布衣,却总是十分干净周正,不轻浮不犯贫,没有恶习,下过乡,吃过苦,知道好歹,况且是军工厂的,是女孩子心中很理想的对象。
家里虽不富裕,不过那又有什么?自家不也是一样?嫁人看人品,不看家势的,古兰也不怕清贫。
但是,爱军明白,这不是他要的幸福。
不是。
他的幸福,全系在一个叫解放的人的笑容里,系在他与他共同的,近二十年的岁月里。
可是他的幸福,现在全无消息。
有多久,没有见到解放了?
曲指算来,半年多了。
古兰的母亲曾是爱军妈妈的师傅,从年初起,得了重病,很快就不行了。
她提出来,死前,一是想见一见下了乡的大儿子与大女儿,二是,想看着小女儿成个家。
蒋妈妈也正有此意,关起门来,她把这层意思说给爱军听。
爱军不是没想到这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爱军跟妈说,他要想一想。
他还想做最后的一次努力。
爱军给解放写了最后一封信,他对自己说,如果这一次,再没有回音的话,他就放手。
爱军在信里写道:解放,我要结婚了。
就定在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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