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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服从师长是本笃会成员所不能容忍的错误。
艾玛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说到了最艰难的部分。
“她要我们站好,然后拖过椅子,想要坐下来开始训我们,但是椅子突然倒了,嬷嬷也摔下去……后来……”
她终于说不下去了,泪珠滚落下来。
露易丝用手捂住脸,也小声地哭起来。
高瑟小姐紧紧地交握着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向三个女孩儿问道:“为什么发生意外以后没有立刻报告我,为什么要隐瞒?这是错上加错,你们知道吗?”
艾玛她们抹着眼泪,没有抬头。
高瑟小姐带着怒气,继续数落道:“真相就是真相,即便你们再怎么掩盖也没用!
你们当时如果有一点点忏悔的意思,就不会处心积虑地将铁条伪装成原样,也不会搞什么‘盗贼’进来的把戏……”
玛蒂尔达吃惊地看着高瑟小姐:“不,不,我们并没有这么做!”
“这个时候还要撒谎吗?”
高瑟小姐的眉头皱了起来,“玛蒂尔达——”
我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请原谅,高瑟小姐,事实上我觉得玛蒂尔达并没有撒谎。”
她愣住了,再一次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大概我还是应该一次把所有的事儿都说完,我愧疚地笑了笑:“其实在嬷嬷死后,将这里的一切收拾过的人,是丽莎?杜蒙小姐。”
(六)
现在房间里六位女士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安,我硬着头皮让她们回到之前的地方坐下来,可那些松动的椅子都带上了不祥的意味,她们宁愿站着。
丽莎?杜蒙脸色发黑地盯着我,声音低沉地质问道:“您为什么要这样指控我,神甫?我已经说了我昨晚的工作,我根本没有到这里来过。”
“稍安勿躁,杜蒙小姐。”
我好声好气地对她说,“我会告诉你我这样说的原因。
之前玛蒂尔达她们来这间办公室,一进门就呆住了,而露易丝甚至叫起来。
但现在可以说这不完全是因为恐惧,更重要的是她们发现这屋子里跟她们离开时有些不一样。
法妮?戈迪耶说她们八点四十左右出去,回来是九点钟左右。
二十分钟——甚至还不到——要把嬷嬷脖子里的铁条拔出来,融化蜡烛,在原处塑形,然后还要回到寝室,那可真得身手麻利。
更重要的是,她们的衣服上不能沾到血。”
我看了看艾玛她们,对高瑟小姐说:“她们如果重新布置好现场,那么不可能不沾到血的,而戈迪耶小姐和洗衣服的学生并没有向我们举报说发现了血迹,对吧,无论是这些孩子的睡衣还是外套。
在嬷嬷跌倒并被铁条误伤以后,很快就因为动脉大出血而死去了,这个时候艾玛她们逃回寝室,什么都来不及做。
从钥匙遗忘在壁炉里就能看出,她们当时已经被吓得慌了神,甚至把最重要的目的都忘记了,因此伪装现场的事情只能是后来的人做了。”
我转向丽莎:“你说昨晚你独自巡视了寝室,然后嬷嬷告诉你她要和玛蒂尔达她们几个谈话,所以不和你一起去了,并且你也不用来办公室了。”
她昂着头:“是这样,神甫。”
“我记得昨天我刚到的时候,嬷嬷请你来为我送红茶,她叮嘱你昨晚九点到办公室来,因为要排出接下来的值日表什么的,对吗?”
她抿了抿嘴唇:“嗯,是这样,但是嬷嬷后来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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