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挑挑眉,大口罩遮住了表情,和躺在床上细声悲鸣的某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心里为陈景仪默哀——亲爱的陈老师,你真的不明白苏咏无论如何也要当着你的面换药的意图吗?
七分疼痛让他夸张成了十分,看着陈景仪忧心如焚的神态,苏咏勾起一抹满足的浅笑——小仪的铁石心肠正在慢慢酥松发软,他得再加把劲才行!
想到这里,他咬住下唇,楚楚可怜地低吟了一声,把陈景仪的手拉到胸前,紧紧握住,一脸痛不欲生又强自忍耐的样子,不意外地收到护士警告的眼神——
喂!
再装就不像了!
子曰过犹不及,苏咏最终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假仙过头的呻吟声让陈景仪起了疑窦:明明已经开始包扎了,怎么看他表情好象比消毒时还疼?
“苏咏……”
陈景仪眯起眼睛,手指探上苏咏的脸颊,温热柔软,哪里有半分被疼痛折磨得僵死的样子?!
他又好气又好笑,当着护士的面又不能发作,只好揪住苏咏的耳朵,捏出红烧猪耳的效果。
终于处理完了伤口,护士留下一堆药以及波涛暗涌的两个人,耸了耸肩开门离去。
秋后算账。
陈景仪把一顿吃的药包在一起,倒了杯水,回过身来才发现苏咏歪在枕上,两眼紧闭,呼吸平缓,像是已进入梦乡。
俊逸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在苏咏身边坐下,朝那个装睡的家伙俯下身去,近得两张脸快贴在一起,低声说:“睁开眼睛,苏咏,你没睡。”
略带着药味的气息渐渐紊乱,追逐着他的感触,无辜而逃逗,僵持了片刻,苏咏无奈地叹了一声,撅起嘴唇凑了上来——难得小仪肯送上门来,明知上钩他也认了。
“这回可是你勾引我。”
苏咏低喃了一声,伸手按下他的后脑,密不透风地吻在一起……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那就见招拆招吧。
陈景仪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两肘撑在枕侧,整个人覆在苏咏身上,好整以暇地投入这一场热吻,厮磨啃吮,舌尖缠绵,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个人都使出浑身的解数要降住对方,谁也不肯放弃主动,灼热中,都心知肚明——谁被吻得头晕眼花忘乎所以,谁就受定了!
火花四溢的亲吻变得更像一场对峙,分毫不让,纠缠处,细细品来,滋味美妙。
两个人正亲得天昏地暗,房门”
吱呀”
一声开了,紧接着是一声女孩子的尖叫,随后“砰”
地一声房门再被阖上,一切重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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