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吴一荻,啊,听到没有,在酒疯呢……你等着,我跟你视频。”
电话挂了,很快视频提示来了,镜头在晃动,我勉强能看到那个头像鸡窝一样的男人满脸通红地挥舞着手臂,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唐湘杰!
唐湘杰你特么欠揍吗!”
眼看着镜头对着地板栽了下去,背景是两个男人推搡互骂的嘈杂,我挂断了电话,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第二天早餐时候,奶奶把我喊到房间。
“昨晚打电话了吗?晓枫他怎么说啊?”
“他……他说有可能回不来。”
我支支吾吾。
奶奶看了我一会儿,“回不来就回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啊,你这眼眶怎么都是黑的?”
“我……”
我下意识搓了搓眼眶,“我晚上灵感比较好,就写得有点晚啦。”
奶奶拉起我的手,“别看自己还年轻,老这么熬夜,老了就遭罪了。”
写书只是个借口,自从周晓枫走了,我又开始失眠。
老中医的诊所元宵节后才会营业,就算营业了,预约的人已经排到了一个月后。
我翻出曾经的两张药方,回想起老中医说的“三分靠治,七分靠养”
不禁苦笑,我倒是想养啊,每次养得差不多了,总有人会把失眠给我送回来。
我忍受着失眠的折磨,沐浴、看书、打坐都无效,最后总是刷着手机到半夜,然后实在累极才能稍睡片刻。
有一天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手机有震动,点开一看,又是唐湘杰给我的信息。
那是一张照片。
周晓枫左拥右抱两个只穿比基尼的兔女郎,衣冠不整,眼神迷离,双颊绯红。
我扔掉手机,好不容易得来的睡意全无,只得睁大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如果是半年前看到这张照片,我大概会愤怒到吐血,但是今晚,我除了有些震惊,好像还有那么点儿如释重负。
手机又有震动,我懒得去理,但又睡不着,只好重新捡起。
唐湘杰只写了五个字,“快来撕了他。”
我被这五个字居然气笑了,直接把电话拨了回去。
“卧槽,吴一荻你居然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
“赶紧把周晓枫带走啊,他已经在堕落的边缘了!”
“难道不是你带他去堕落?”
“他喝得烂醉,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我要是丢下他不管,他到时候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时候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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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做好防护措施,别染上脏病我就替他谢谢你。”
不等唐湘杰继续,我挂电话。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下楼的时候,午饭都已经吃完了,公公婆婆端坐在沙上,表情严肃。
“爸,妈,你们在这里……静坐?”
“一荻,你坐下,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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