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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是在和苏妙仪喝酒,她说那酒是术士所酿,后劲极大,她却不信,喝了几壶,便觉得头越来越沉……
后来……妙仪说让她挑几个奴隶……
姜洄眯着眼看眼前这个男人。
对了,就是这个奴隶。
她是觉得他生得颇为清俊,所以多看了几眼,难道这便被妙仪看穿了心思吗?
她竟将这奴隶送到她床上来了?
这也是玉京贵族的“礼仪”
?
姜洄觉得心口钝钝的痛,又有些凉飕飕的,自己抬手摸了一下,才发现衣服都被解开了。
“你……你脱我衣服?”
姜洄怔了怔。
祁桓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姜洄醒来最先关注的是自己的衣服。
他察觉到姜洄有些异样,却说不清是哪里不同,还没等他想明白,便被一双微凉的手抚上脸庞,猝不及防地被拉向她,唇上擦过柔软的触感。
乌黑发亮的眼眸映着祁桓错愕的俊脸,两人鼻尖相抵,鼻息纠缠。
姜洄笨拙地亲了亲他的薄唇,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唇瓣——是她喜欢的气息。
祁桓瞳孔一缩,攥住身下的被褥。
第2章梦蝶上
姜洄身上乏力,脑子也有些昏胀,嗅觉却反而敏锐了许多。
她自幼跟随父亲,在南荒妖泽长大,与士兵为伍,与草木鸟兽为伴,有着小兽一般的野性,此刻半梦半醒间,也像只小兽一般顺从自己的本能用嗅觉与触觉去感受身前之人。
他唇上有一丝冷冽的清香,让她莫名地喜欢与安心,不像玉京其他贵族,他们看她的眼神太过赤裸,身上亦散发着腐朽糜烂的臭味,却偏偏用贵重的香料掩盖,令她十分难受。
高襄王这番带姜洄回玉京,想让她在玉京贵族里寻一个合适的男人成亲,可是她并不喜欢那些人,也不喜欢这里,若是与贵族成婚,她便要留在玉京,与父亲分离。
她想选一个愿意跟她离开玉京,去南荒妖泽的人。
“你喜欢我吗?”
她迷迷糊糊地扯出一个微笑,失了血色的面容因这轻浅的笑意又娇艳了起来,“你愿意跟了我吗?”
祁桓顿时失了神。
这便是让所有贵族又恨又怕,却又难以自抑地心动贪恋的美貌。
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笑容了……
自高襄王死后,她连笑都带着尖锐的刺。
三年前,在苏府,她喝醉了酒,疑惑又天真地问苏妙仪——人应该分善恶,怎么分贵贱呢?
他心里一动,便不合规矩地抬起了头,看到的便是此刻这样的笑——足以照亮玉京长夜的明媚。
没有人会问一个奴隶的意愿。
如果当时她问的话,他会说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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