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打断我的是赤犬大将,他蓦地收紧指尖,导致我落在他掌控里的手腕一时钝钝的疼,铁箍一样的禁锢有不容忤逆的意味,“海军的目的是彻底摧毁这座岛,无论它是不是给你留下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
这个男人,赤犬大将,厉声呵斥,原本就低沉的语调更阴森几分,只是奇怪,他没有着我反倒是着道伯曼中将,象是警告对象不是我一样。
短暂的静默过后,道伯曼中将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笑,忽的又着我,开口问道,“后半段的壁画,是异种的历史吧”
“画中的主角,金发的那个女人”
说到此处停顿几秒钟,象是筹措言语一样,半晌,他哼了声,之后才接着下去说,“我带着的这丫头,你的女儿,和金发女人有七八分相似。”
“诶”
我愣了下,不自觉的把视线放低几分,盯着昏迷不醒的娜娜了一会儿,猛地又是一惊,道伯曼中将不说还好,他一说确实呢
想了想,我忙不迭转身,甩开扣在手腕上的禁锢,折回几米,细细去对比桐生苍子最后出现的那一幅,而两厢一比较,越越叫人心惊肉跳。
重生的罗暄,桐生苍子。
我家熊孩子确实和壁画上的女王罗暄容貌相似。
可这怎么可能呢
娜娜的金发蓝眼是继承她的父亲,安娜的丈夫,可为什么一眼过去,壁画上的鬼族女王容貌熟悉到叫我浑身发寒
我的娜娜,明明不会和鬼族扯上关系才对啊
脑海一阵眩晕,我晃了晃,伸手扶住壁画,稳定身形之后,着壁画中那张美艳的脸,内心油然而生是愤怒,我我决不允许什么鬼族基因,什么复兴之路,那些代表重重苦难的东西,怎么可以束缚我的娜娜
她应该有平安顺遂的人生,她应该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她无论想做什么都可以,海军也好,海贼也好,她的未来不会有任何人为的安排
这份受到诅咒的血脉,在安娜身上断绝就好
大概是被心头灼升的怨怒弄得失去理智,我抬手狠狠拍过去,目标是毁掉咫尺间这幅有着鬼族末代女王小像的壁画。
画中人浅浅笑着,神情半是惊讶半是悲伤
指尖堪堪触及冰凉石壁,尚未发力就感到身体猛地一空,毫无预兆间,我脚下这块区域的地板无声无息坍塌。
黑不见底的豁口迅速扩展,失了平衡的身体直直下堕,分裂的巨石雨点般落下,突如其来的黑暗里,两抹雪白颜色显得刺目。
是两位海军将领。
道伯曼中将和赤犬大将。
他们跟着掉下来,也或者是眯了眯眼睛,几息间调整好平衡,我死死盯着道伯曼中将紧接着发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雪白将领披风肩膀位置骤然开出一朵鲜艳的红。
是黑暗中隐匿着什么袭击了他,目的是逼他松手。
而他手中正保护着娜娜。
猛地一下发力,避过大将赤犬朝着我伸来的手,与他错身而过,瞬间扑向自家熊孩子。
道伯曼中将骤然遇袭,肩膀直接穿透一个血洞,导致他臂弯里的娜娜失去支撑点,还没醒来的熊孩子就软软的滑落,无声无息往更深处的黑暗掉落。
拼着背部撞上岩石,狠狠攥住熊孩子,一把将人捞回怀里,下一秒,眼睛能见度降到负数,无边无际的静谧黑暗淹没了我和熊孩子。
身体还在往下堕,周围却出现一种诡异感。
不知名的存在感潜伏在很近的地方,丝丝缕缕蛛丝般触感铺天盖地涌上来,数不清的丝质物附着到身上,纠缠着卷住护在怀里的娜娜,蓄势待发
我收紧双臂,冷冷的开口,“别让我发怒,不然折断你的角哦鬼面兽。”
顷刻间,下落的身体悬浮在半空,感觉到裹住娜娜试图将她带走的力道停下来,我哼笑一声,“带我去神殿,既然是你们的目的。”
良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里传来声音,听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仅仅是一种寂静的音色,“既然是您的命令”
广袤的黑暗里有隐约轮廓,象荒芜干涸的坟冢,无数混乱错综的裂痕,虚虚实实的鬼影幢幢衣摆拂过的细微摩挲声,动物踩在石板上轻轻巧巧的蹄音。
等了不知多久,也或许只有几秒钟时间,视野慢慢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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