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许是我心不在焉,总之,不知过了多久,等回过神收起那点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天色已经完全变暗下来。
低下头,先抬手揉了把有些不舒服的脖子,之后,顺着划水声抬高视线过去溪水里,星辉和月光笼罩下,那个人站在水流中央,全果的上身
呃紧接着我就被狠狠瞪了一眼。
虽然天色昏暗,但是凌空投来的视线带着很深的,恼羞成怒的含意。
至于为什么如此不良的能见度下,那人眼神的意味还可以清晰传来,我只能说她的气场实在强大,这点也和马林弗德那位赤犬大将微妙相似。
飞快地把脸扭向另一边,我嘘咳一声,除了被瞪得莫名其妙,多少还有点脸皮发热。
都怪月色太好,我想。
她立在及腰溪水里,沾了水的皮肤柔亮湿润,宽又平的肩膀,精瘦腰肢,高耸的胸半回过身来的时候,姿态如同一张拉满弦的弓,坚韧而强劲,充满力与美。
呃想了想,我又摸了摸鼻子,干巴巴的笑了声。
把溪流中央那位板寸头、大胸、气息凛冽的女人换成个汉子的话平淡无奇也好,跌宕起伏也罢,才是正常的bg向。
百合什么的虽然我总喜欢拿性别不对做借口婉拒,海军医院同事和街坊邻居热心介绍的相亲对象,可这不代表我的取向不对。
总之,刚刚呆了还被逮个正着
实在是叫我忍不住想捂脸的囧事。
片刻过后,正在我一半尴尬一半心虚的时候,耳边又接收到细碎足音。
来自溪流方向。
定了定神,随着那道存在感慢慢接近,我慢慢的转过脸。
那人上了岸,赤足踩着鹅卵石石滩走近,一路走一路往下淌水,果了半身,裤子倒是还穿着,就是布料紧贴了起来
呃眼角重重一抽,我正要再一次把视线撇开,这人脚下一拐,行进路线偏移了走到几米外,也就是我坐的这棵枯树的树冠位置,接着抬手抖开几块布料将它们晾晒在树枝上。
几块细细长长的布条,花色是我贡献的长裙裙摆,被她撕开了充当绷带使用的;另外一件破得快不清原型的衬衣,两截深色圆筒状的是裤腿吧
完成之后她也不我,随后自己开始忙碌。
先是拐回溪岸拿了清理好的几个叶子包过来,接着进后边树林没用多少时间找回一大堆枯枝断木,从动静来判断,应该是用从不离手的海楼石匕首砍来的。
最后她不知哪里找出两块石头,用相互敲击的方法升起篝火。
一番行动干净利落,半点受伤的人该有的虚弱也没有,另外就是,她比我适合野外生活,起来就训练有素。
我很佩服,顺便很无语。
不为别的,就是她没穿上衣这件事,实在叫我一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偏生这人若无其事,也不晓得是岛上没有别人呢还是
点燃的篝火给微凉的夜平添几丝暖意,金红焰火在脆弱木质纤维上跳跃,偶尔迸出噼啪细响,这人把火堆升在我和她坐的位置中间,不偏不倚,各自一米左右。
她盘膝坐着,低头打理自己身上的伤口,用的是先前那些草药,也或许是放松了映着火光的脸,眉宇间神色显得缓和。
隔了段时间她才第一次主动开口,问的是指尖拿的东西,“这是什么”
“一种蕨类植物的根茎,用它止血。”
扫了眼过去,我耸耸肩回答,“也可以不用。”
我知道她为什么发问,她手上那块植物根茎,是呃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记载它的药用功效,总之,它是
我知道的一种土药。
它的根茎上边那种绒绒小狗毛一样的玩意,能止血。
这位海军姑娘警惕性很高,我想,不确定的东西,她肯定不放心,之前也是我太着急,这座岛上生长的药用植物太少,啊啊算了,反正她一身伤口需要先清理腐肉,总之,我不管的。
见她得到答案就顺手将那块根茎放到一边,于是我起身,施施然迈开步伐。
“去哪”
绕过篝火的时候,后边传来这样一句,低哑声线,音色喜怒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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