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穿好裙子,我满心忧郁地站起来,拉了拉湿腻腻黏在腿上的裙摆,它们沾了水,薄纱嚒干的时候穿起来飘飘欲仙,湿了就紧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次忧郁一把,西园寺太太的审美不错,衣衫做工也精致非常,就是超、级、不食人间烟火。
层层叠叠薄纱似美艳风情,实际上却抵不了什么用,既不能御寒,更不能御敌,要不是那时候我衣不蔽体实在有失体统嘛嘛算了,过去的多想无益。
打理好自己,我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没有做出什么应对的样子就小心蹭得靠近些,顺着她的方向将注意力投过去。
这岛屿面积实在不大,地势缓和不够险峻,加上夜里点燃了篝火,一片漆黑里简直如同引路明灯,若是来人从溪流入海口那里登陆还好,至少隔着树林暂时不分明,多少能给我们点收拾的时间。
可惜,来人是地势最平缓那处海滩过来。
海滩那里,放眼就能见高处这边的火光,从气息逼近的角度和速度来算,就算现在我和她动作快些藏匿行踪,来的人搜索岛屿的时间也用不了太久。
如果同样是见闻色高手,我和她躲进山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概是又一次和我想到一块去,身边这人哼了声,转过头来,眉心颦紧了用一种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目光盯着我。
篝火的光影明灭间,这人一双墨黑眼瞳藏着复杂神采。
三分审视,三分怀疑,三分杀意,最后一分是不确定。
很明显,这人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不曾打消过对我的怀疑,并且在此刻,因为身份不明的来人,她心里积淀的那些不确定发酵酝酿成待要先发制人的意图。
而这份先发制人似乎是针对我。
隔了会,在我以为自己会被恩将仇报一把的时候,这人手腕一翻,出乎意料地把她手上一直没有松开的匕首转过方向,刀柄朝着我递过来。
“拿着它,如果”
停顿几秒钟的中间不知省略了些什么,她才接着说道,“找到机会你就自己逃走。”
诶我愣了下,低头碰到手掌边缘的冷硬触感海楼石匕首,给我的话虽然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可现在还我,她没了护身兵器
不久前还掩不住敌意,接着却把两个人有的唯一一件兵器还回来情势不明的现在,唯一的兵器象征着生存机会。
给了我,这是保护的意思
不得不说,我的心里是极慰贴的,因为她的举动。
片刻过后,许是见我没动静,这人不耐烦地伸出另外一手,掰开我的手指,把刀柄塞进来,接着合上我的手,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不轻不重握了握,然后放开。
“或许不是敌人。”
她压低了声线,音色里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如果运气好,也可能只是靠岸休整的旅行者。”
话虽然说得轻松,她的表情却不是那回事。
眉心颦得更紧,转开了向逐渐逼近的存在感,周身浮出厚重压抑的气势。
如果运气好想了想,我拿着海楼石匕首,小心走回篝火边,坐到自己原先那个位置上,又了他一眼,然后把匕首插在枯树树干后侧,视线正面不到的位置。
完成一切后,又对着听到动静过来的这人比了比,示意她等下有万一的时候,自己想办法过来拿护身兵器。
海楼石匕首的刀鞘被我遗落在不知哪里,反正它丢了很久,先前二段变型它一直以手镯形状扣在我手腕上,现在我和这人身上衣裳都单薄,根本藏不下一支匕首。
与其叫人发现夺走,不如事先藏起来,至少算是一种保障。
其实我没所谓,岛岛果实发动的情况下,想夺走我的性命,来人起码也得是海军大将的武力值水准,并且一出手就状态全开,不能给我完成恶魔果实与鬼族血脉转换的时机。
嘛海军三位大将,赤犬萨卡斯基和黄猿波鲁萨利诺,这两个我相信,只要我不是海贼王或者他老婆或者他孩子,两位大将先生没有理由必须杀掉我。
最后那位青雉库赞,他的性格比较平和,更不可能动手。
而海军元帅先生常年驻守马林弗德,偶尔出门也就是去圣地玛丽乔亚开个会,简直快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宅男,不会随便散步到七条航线。
剩下的将领们就是开打,现在的我也不怕哒
至于海贼方面,四皇远在新世界轻易不会离开势力范围,王下七武海们呵呵
外挂好几个的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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