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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只要我认为他很好,我们就可以结婚。”
理智告诉她要谅解母亲出发点是善意,盛穗还是忍不住道:“......而不是母亲来挑选,谁来做我的结婚伴侣。”
“什么叫我来挑选?我不也是盼着你嫁个好人、以后别再走我的老路吗?”
于雪梅气的用手揉胸口顺气:“是,我知道你怪我离婚改嫁、长大后又来插手你的事,但不是你爸把我寄的钱都独吞了?别人都说我不要你,连你也这么以为?”
“......”
两人自此再无食欲,母亲花费一下午时间做的菜剩下大半,盛穗埋头将碳水吃够后,默默起身去厨房洗碗。
是她做错,该心平气和讲道理的。
于雪梅关上门躲在卧室哭泣,盛穗洗碗时只觉得胸闷喘不过气,再加上灶台高度过低,弓身洗一会就腰酸背痛。
洗碗池正对着窗户,站直身休息时,盛穗余光见到楼下停着一辆太过熟悉的车和那一抹身影时,微微愣住。
月明星稀,凄清银纱散落大地,高瘦修长的男人随意靠在车门,双手插兜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周时予。
她不可能认错。
盛穗拿碗的手忘了用力,饭碗哐地掉进洗碗池,发出清脆声响。
她从家出发前,周时予就电话问过她具体地址,能找到这里再正常不过。
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又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不知为何,在见到周时予身影的那一刻,盛穗心中不再闷堵,只是急迫地想要逃离眼前的无形牢笼。
她甚至没进卧室和母亲道别,只将碗筷冲洗两下就穿外套离开,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男人停车的方向跑去。
正是饭点时间,小区路上鲜少能看到行人路过。
排排路灯映落着暖黄灯光,盛穗一路小跑绕过居民楼后,远远十米外低头看手机的男人,出声道:
“......周时予。”
男人闻言抬头,下一秒,迈着长腿朝盛穗坚定走来。
猜她是在窗边找到自己,周时予并不问盛穗早早出来的原因,抬手给她拢好凌乱的衣领,温声:
“天气还冷,下次别跑得太急。”
盛穗乖顺站在原地任由他整理,水眸定定望进他镜片后的眼睛,半晌忽地轻声开口:
“我刚才和我妈妈吵架了。”
周时予猜到原因:“因为我们结婚的事情?”
“嗯。”
春寒料峭晚风萧瑟,两人分明可以进车开着暖气说,盛穗却坚持要在风中交谈。
像是用尽仅剩的力气,都用来和他坦白脆弱与伤痛。
周时予清楚,她不是会向别人展露委屈的性格,翻到宁可打落牙齿也要向肚中咽。
他见过母女二人在医院对峙,早知道这顿晚餐很难一帆风顺。
而更难的,是劝她不要去。
盛穗渴望家庭,渴望她曾经缺少、以后也再圆满的父母亲情。
哪怕是周时予,也无法填补这份空白。
或许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距离最近的地方,默默等待她要回家的电话。
周时予脱下身上大衣披盖在盛穗肩头,低声在晚风中越发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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