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絮几乎是强行地拽着相重镜出了识海,噔噔噔后退几步后,脸上的热意还没消散。
相重镜张开眼睛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见他几乎都要恼羞成怒了,才没有再折腾他,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相重镜察觉到不对,道“我睡了多久?”
顾从絮将屏风外面满秋狭准备好的衣裳随手拿了一件扔到床上,又跑到屏风旁边蹲着了,他含糊道“三日了,满秋狭说你在融合神魂,耗费精力太多,要好好养一养。”
相重镜将身上单薄的衣裳脱下来,翻了翻新的衣袍,随口道“养什么养,他就是怕我脸色太难看丑瞎他的眼——三更,少了件里衣。”
顾从絮“哦哦哦”
,忙在屏风那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和旁边衣裳混在一起的亵裤,他勾着边缘红着脸走进内室想要递给相重镜。
只是纯情的恶龙刚进去,视线就落在相重镜不着寸缕的身体上。
顾从絮“……”
顾从絮浑身一僵,手指上勾着的亵裤轻飘飘落了下来。
相重镜太多年不见日光,身体白得有些过分,还未束起的墨发垂下来披散在身上,纯黑和雪白的相称极其显眼。
他瞥了几乎僵成木头双目呆滞的顾从絮,根本不在意地带着笑赤脚下榻,走上前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来,懒洋洋道“怎,之前不是瞧见过吗,现在知道害羞了?”
相重镜面不改色地当着顾从絮的面将衣衫换好,等最后一根衣带系好后,他转身一看,顾从絮早已不知跑到哪里
去了。
相重镜嗤笑一声,按照顾从絮那性格,指不定又要好久不出来了。
相重镜都习惯了那蠢龙的做派,自顾自戴上面纱,正要去寻曲危弦问问看另外一颗龙骨在何处,又感觉手腕被人拽住了。
这次相重镜没被吓住,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本来要自闭许久的顾从絮竟然出现了,他垂着眸一言不发,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相重镜道“怎么?”
顾从絮讷讷道“你、你还在生气吗?”
相重镜挑眉,懒洋洋道“没有啊。”
“你有。”
顾从絮笃定道,“你一定还在因为前几日的事生气。”
相重镜被他逗乐了“哦?说说看。”
“我那时不该那么说话……”
顾从絮讷讷道,“如果你没生气的话,灯就不会灭那么多了。”
相重镜“……”
相重镜诧异道“我生气和我灯灭有什么关系?”
相重镜自已都不知道识海中那些灯还有这等用处,毕竟他也不会经常关注识海中的灯到底灭了几盏。
顾从絮还在说“而且你如果没有生气,按照你的性子,肯定会让我……嗡嗡嗡。”
相重镜没听清“什么?”
顾从絮不知怎么说出口,好像一说出来就像是上赶着给人表演杂技似的。
相重镜见他这个反应,也猜出来了顾从絮这会到底在别扭什么了,他当下觉得有些好笑。
“行啊。”
相重镜也不着急去找曲危弦要另外一块龙骨了,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指了指手边的桌子,淡淡道,“真龙大人,开始表演您的杂耍吧。”
顾从絮“……”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这张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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