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主和,其实还不是皇上说了算。
我操那些心干什么?”
东方汐复又看向我,脸色无波,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看了半晌,却忽然笑道:“朝中势力向来是阮相一派,赫连将军一派,自我入朝以来,党争日渐激烈,皇上已经甚为不满。
我虽立你为正妃,却从未表示加入党争之列,你若是有空,不如多帮我劝劝岳父大人,不可太过有违圣意,以免惹出祸端。”
他笑意越深,我越觉得心惊。
这一番话似乎在明明白白地提醒我,切切不可以为他会与阮修之同一个鼻孔出气。
若我插手其间,恐怕是适得其反,更讨不到半点好处。
只是他为何会怀疑我?只因为我姓阮吗?还是他早已看出阮修之别有用心,反倒是利用我去提醒他?
他见我没有说话,却轻笑了一下,招招手道:“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他将手轻轻覆在我的肚子上,说道:“现在你什么事都不要理,只要好好保重身子,为我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就好。”
我心中微凉,却支吾道:“父亲……”
东方汐道:“阮相那里,我自然知道怎么办。
只是党争越是激烈,皇上就越是烦恼。
这烦恼要积到有一天皇上再也受不了,就……”
我一惊,失声道:“就会怎样?”
东方汐笑道:“就会让它……永远消失。”
[第二卷:第55章落胎(上)]
近几日天气很好,我却心神难安。
听那天东方汐说了那样一番话,想必是皇上已经对朝中官员党争之事不满到极点。
永远消失……难道皇帝终于忍不住要拿他们开刀了?
不知是不是我想的事情太多,神思恍惚,偶尔会觉得腹部不适,想着怀孕不过三个月,可能是还有些不太舒服适应的缘故,也没太在意。
东方汐还是照旧,每日宿在我真意园中,却再也不提朝中之事。
青荷整日里心事重重,心神恍惚,碧叶也不复从前那般直性乐观,终日里只是低头做事,想必朱络之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只是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比较起来,珏儿倒是越来越贴心,我也慢慢地把一些事情交给她去打理。
大夫每隔三日便会来我真意园里问脉,东方汐越是紧张我腹中的孩子,我就越发地不安。
这种不安究竟为何,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秋日渐凉,人也越来越懒,然而冥冥之中,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一切的平静,很快都会改变。
一日午后,我正歪在榻上打盹,非烟携了璧儿过来探我,我见她气息不稳,步履轻浮,连忙让她坐了,叫青荷奉了茶来。
口中轻斥道:“姐姐身子不好,不在屋里好好歇着,过来做什么?”
非烟淡笑了一下,轻声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孕,可要好好保重。
我这也是没事,所以才过来看看。
前些日子我听说妹妹身子不爽,胎象不是很稳,我还跟王爷说,好在我那儿还有一些百花玉参丸,对孕妇极好,想拿来给你试试。”
我愣了愣,道:“这……有劳姐姐费心了。”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百花玉参丸既然是对孕妇好,为何她自己不留着用?当下又道:“既是好药,姐姐还是留着吧,有朝一日你有喜了,也用得上。”
非烟一怔,眼中浮出雾色,神色之间哀伤难掩,只是浅笑道:“妹妹不必为姐姐操心,我知你是个明白人,不妨实话告诉妹妹,我这身子……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不由愣住,却见她笑道:“让妹妹见笑了。
我十四岁时身子受过大伤,大夫说一生都不会生育,王爷……只是于心不忍,才会将我收进房里。
姐姐看得出来,他待妹妹你……才是一番真心,只是……不知妹妹的心……可在王爷身上?”
我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心想她在试探我么?只得浅笑道:“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姐妹都服侍王爷的人,自然应当对王爷尽心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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