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钊冰冷刺骨的目光扫过她,“你怎么在这里”
黄芷音羞愤难堪,直起身跪在床内侧,“郎君昨日醉了,我留下服侍。”
卫钊道:“下去。”
黄芷音爬下床,双脚发软,她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刚才怎会如此,想到卫钊无意识吐出的那个名字,她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面色发白。
她垂头想着各种念头,没注意到床上卫钊危险的目光。
“昨夜饮酒太多,我还以为坐车回来,身边是玉度。”
卫钊语气淡淡地道,“你怕什么”
黄芷音嘴巴张了张,抬头看卫钊,见他神色温和,刚才那一瞬间让她心悸的感觉似乎全没了。
她脑里乱纷纷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心想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便是郎君喊了一声兄弟的名字又算得什么。
虽说如今男风盛行,但卫钊向来是喜脂粉的,不好男风,再说,便真有什么,岂能对自己兄弟……
黄芷音思来想去,觉得是方才自己显露惊愕背后的隐意让卫钊恼怒。
就像当日卫钊中了令元的暗算,她本可以为他纾解,却因见着他当时形容吓人,露出害怕的神情,便叫卫钊喝骂出去。
黄芷音后悔不迭,接连两次都坏在她的思虑过多和犹豫不决上,一时情急,支吾着也辩不出什么。
卫钊看着她衣衫不整地跪在床前,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见她只是自悔,并没有其他什么异样,沉着脸道:“既没事就出去,整日惊乍,叫人败兴。”
黄芷音羞愧得满脸涨红,到屏风后穿上外衣,轻手轻脚离开卧房,外面天才刚亮,已有洒扫庭院的仆从早起正在扫地。
她避着人急匆匆往自己屋去。
吕媪知道她清早回来,赶紧来伺候,问她可与郎君修好。
黄芷音刚才已经将屋里发生的事翻来覆去想了几道,越发自责,只觉得自己进退失据,叫郎君更加心烦。
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是那么荒唐,她根本说不出口,只好说自己笨口拙舌又讨了郎君的嫌。
吕媪听了直叹气,摸着她的头道:“日久见人心,郎君总有一日知道你的好。”
一句话说得黄芷音险些落下泪来。
卫姌第二日睡得晚了些,醒来就听婢女道清早有人送了东西来。
卫姌叫拿进来,一看是个烟青色花纹素雅的锦盒,脸上立刻就露出些无奈来。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个素扇面。
她关上锦盒,放到一旁,心道若是太早提字送去未免有太过殷勤的感觉,叫人家女郎凭空生出希望,先拖上一阵再说。
她做如此打算,那知才过两天,邓甲就找上门来,催促她赶紧把扇面写了送去给他六妹。
卫姌实在头疼,道:“我和你说实话,我对你六妹并无意。”
“为何”
邓甲不解,“论家世,我豫章邓家……”
卫姌赶紧打断他,“你六妹很好,家世长相性格都极好。”
邓甲瞅着她,笑道:“既然好,你为何无意”
卫姌道:“我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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