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想去哪里,全都是被家里人安排得妥妥帖帖,他们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宛如提线木偶。
如果家中不同意希恒的求娶,而是选择了别家儿郎,即便她心里藏着这个人,也不会抵抗。
这样的人,光风霁月的希大公子,怎么会喜欢呢?
他也不过是需要联姻,所以才促成这门婚事罢了。
秋喜给自家主子换了一身在屋里穿的衣裳,见她好似在呆,低声提醒:“小姐,已经换好了。
过来洗脸吧。”
闾丘清雪回过神来,走过去洗了脸。
洗完脸她又站住不动了。
不知道希恒到底是怎么待她的,这才刚成亲,他方才就对她叹了两次气,到底是对她有多不满意?
她有点不想出去面对。
秋喜见她不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间传来希恒的声音:“洗好了出来吃饭,你不饿我也饿了。”
闾丘清雪:“……”
她只得硬着头皮出去,在心里劝说自己:不管他是否喜欢我,既然他娶了我,我便是他的妻子。
日后他若继承了家业,那我的职责便是做他的贤内助,照好希家。
以她的出身,不管嫁给谁,结果都大差不差的,又何必想太多呢?
从前藏着心思,以后也不该放到明面上来,不能因为嫁给他了,便生出不该有的幻想。
她按住自己往匣子外面疯长的心思,努力遏制不在规矩内的念想,定了定心,走了出来。
希恒平时在房里独处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在的。
见她出来,他便对秋喜道:“秋喜是吧?这里不用伺候,你出去跟柳岸他们去用膳吧。”
这一日,无论主仆,一个个都累得够呛了。
秋喜了一眼闾丘清雪,闾丘清雪点点头,她才出去。
希恒一转头,便见他的新婚妻子坐在一旁,腰杆挺直,双手端正,好像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
他也直接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知道的以为你是来用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吃供品的。”
闾丘清雪一窒:“……”
知道自己性子不讨喜,但被他这般点明,她还是感觉到了难为情。
嫁过来第一天,就不讨夫君喜欢,她以后……
却又听得一旁闲适的男子说了句:“如今你是希家人了,不必这般拘谨。”
闾丘清雪不解地向他。
希恒声音浅淡温和:“你是希家长媳,该你撑的场子,你得撑。
但你我从今日开始是夫妻关系,在我面前,不必讲什么规矩。”
见她还是面露茫然,他叹了今晚第三次气,干脆解释清楚了一些:“我的意思是,以后你是这靖和院的女主人,你想做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里,都是你自己做主的事。”
闾丘清雪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
听起来,不像是给她立规矩?
她平时也是这等性子,多听、少说。
此时面对希恒,她本就紧张,平时吟诗
作对的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好像都喂狗了,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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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恒捏着筷子准备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眸她,无奈到失笑:“你也跟飏妹交往甚密,怎么连她一星半点儿也没学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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