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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景寒在上面应了声,很快就见豁口处有身影欲下来,被高城喝止:“不用下来,药绑在绳上。”
但那身影极快下跃,动作堪比武警一般优美,到得底处我已看清了,来人正是秋月白。
她换了一身装束,黑色几乎及地的长风衣感觉像修罗的袍子,真有巫师的那种阴森感。
尤其是面色清冷,同样戴着夜视镜,只是脸上连白天那一丝浅笑都不见了,目光冷冷扫来。
我知道她在看什么,这时高城还将我的脚握在掌间,我抽了抽没抽动,而且脚踝的骨疼立即涌出,被他呵斥:“别动!”
转而又抬眸寒声:“不是让人别下来的吗?”
秋月白面色变了变,从衣兜里摸出了什么轻按了下,立即光亮射出,顿时漆黑的山洞足可视物。
她径直走过来蹲在高城身侧,眸光扫过我脚底的伤口后道:“割伤分为多种,如果处理不好就是破伤风,加上丛林里的叶草腐烂滋生的细菌,很容易钻进人的皮层血孔里,引发的后遗症……”
她顿住了声,后面的话留人遐想。
我是并不惧那什么“后遗症”
,但高城却是淡了眉眼道:“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他放下了我的脚在地面。
这时候我明智地选择沉默,但心底也暗暗升起防备。
前车之鉴在那,我若再无防心,真就是傻子了。
所以当秋月白检查完伤口拿着一个瓶子欲往上面倒时,我缩了脚问:“那是什么?”
她似不防我会说话,很是怔了下,抬眼看过来夜视镜背后的眼明明灭灭,转而才清冷开口:“消毒剂。”
我抿唇而笑:“不会涂完后又莫名其妙地睡过去吧?”
她眸光又沉冷了一分,盯视了我两秒,瞥转视线去看高城,“楚,如果她不配合,再好的药剂都无用。”
高城不语,取走了她手里的药瓶拿捏住我的脚,并不给我反抗的机会,就将药液倾倒在了伤口上,嗤嗤地疼,我本能地缩脚,但被他控在掌间不能动。
这时才听他问:“然后?”
秋月白嘴角勾起弧度:“把刃口处的外皮削去,让它长出新肉来。”
蓦的瞪大眼,如此残忍在她嘴里说得是轻描淡写,尤其这个对象还是我。
目光紧凝在高城脸上,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
可他直接忽略我,只问秋月白:“细菌滋生了?”
“细菌是否滋生还需回去后进一步检查,但铁锈嵌在了皮层之内,不去除掉难道还等着一起长在肉里?伤口入刃大约一公分不到,不除去表皮根本不可能清洗干净。”
高城在沉吟,我不由急了,拉了他衣角说:“你别听她的,就是被划了那么一下,怎可能那么严重?”
一声轻哼传来,秋月白道:“伤处发麻,痛觉神经闭塞,轻者脚底生疮,重者落残,自己衡量。”
我不说话了,关于这类专业方面再争辩也是争不过她的,决定权还是在高城这。
“你先上去。”
高城突然说。
并没指名道姓,但都知道是在对谁说,所以秋月白面上一怔,看向高城的眸光里有着丝迟疑。
高城敛转视线,淡漠清撩地问:“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秋月白身体晃了晃,扯了个极难看的笑答:“不用。”
安静回流里,只有秋月白系上绳子后被上面牵引的声音,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豁口处。
只剩下我与高城后,气氛相较自在些,但仍是用倔强的眼神看着他摇头:“想也别想。”
黑眸深幽看了我几许,“害怕?”
“不是害怕,是希望自己的事由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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