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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一番话,让顾植民感慨万千。
他必须努力,他必须拼命,原来卖化学社香粉,只是为了一家人生活,可如今,他要提挈好几个家,他没有理由心灰气冷。
“脚上的泡,疼不疼?要不要回家抹些万花油?”
“哎呀,没那么金贵!”
小傅站起身,故意活蹦乱跳几下,“侬看,我好得很!”
顾植民拍拍徒弟,两人又拎起皮箱,准备再绕两趟街,去大夏大学碰碰运气。
走着走着,大略是脚疼得刺激,小傅一咧嘴,又说:“师父,我倒是有个想法。”
“哦,你讲。”
“现今卖的香膏香粉,就是为了涂一层白,留一丝香,用来遮丑遮臭,并未对皮肤有半丝疗愈作用。
而那些能疗愈皮肤的万花油、红花油,却又是气味刺鼻,不能日常涂抹——侬说,要是将化妆品与疗愈结合,做一种天然妆品,岂不是一举两得?”
小傅的话说到了顾植民的心坎里,他点头赞许。
小傅又嘿嘿一笑:“不过配方的事,还是要靠师娘,我们这些只能空想。”
“空想没关系,就怕没想法。”
两人说着拐过街角,只听喇叭声响,一辆汽车迎面而来。
险些把两人撞到。
那汽车理也不理,扬长而去。
小傅激动上前,追着大骂几声,顾植民怕多生事端,急忙将他拉住。
“狗眼看人低!
阿拉以前也是乘汽车的!”
小傅犹自愤愤。
没料到他刚骂完,就听喇叭声响,那汽车居然又徐徐折回来。
小傅显然有些惊讶,万一车里是流氓头子,便又是给师父惹祸。
顾植民急忙将徒弟护在身后,却见车窗缓缓摇下来,里面探出一张熟悉面孔。
“顾先生,别来无恙啊。”
许广胜梳着油光可鉴的背头,嘴里叼只雪茄,笑眯眯望着他。
“广胜……?”
许广胜吐出一口烟雾:“呵呵,没想到吧,当年永安先施一场恶斗,我和范春城被扫地出门,你却安坐钓鱼台。
可如今呢,我去了花旗商行,又谋到买办的差事,你却成了街头卖货郎,啧啧,有句话如何讲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哈哈哈……”
“你别太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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