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将明珠叫入房中,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最后道:“交给你办了。”
这才送她到外面,亲自打开伞递给她道:“小心。”
明珠点点头,“知道了。”
绿竹伞下迤逦而去。
“可惜!”
如意突然道。
“二师哥又要说什么?”
“没什么。”
如意摇了摇头,“成亲王正在乾清宫呢,等着要看看你。”
见辟邪抄起伞来就要走,忙道:“不忙不忙,皇上说了,慢慢前去就好。
也容我吃块点心歇一会儿。”
辟邪也坐下,喝了几口茶,又开始出神。
如意偷眼瞥见了,悄悄一笑。
成亲王见到辟邪,几乎是一跃而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笑道:“昨天我也急得疯了,皇上到得及时,你无事就好。”
“多承王爷挂念。”
辟邪又对皇帝叩头谢恩。
皇帝想到昨天的事依旧咬牙切齿,明知是太后唆使,却又不能明言,只得道:“你今后也小心些,宫里的主子们个个厉害得很呢。”
又将两瓶西王白东楼进贡的白药连同十两黄金赏赐了给辟邪,仍觉不能补偿他当众受辱,火气又大了些,“连朕身边的人也敢说杀就杀,你等着,多会儿朕给你出气。”
辟邪笑道:“皇上!
这是奴婢自己不谨慎,两位主子娘娘不计较,奴婢已经要念佛了,哪里还有什么气。”
成亲王也道:“过了就完了,难不成真为一个内臣处罚皇妃?皇上真气糊涂了。
来来来,今天早起无事,辟邪替皇上执子,下棋、下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皇帝望着他们二人捉棋厮杀,心中反倒生出喜乐平静,局势渐紧,今后不知何时才有这等安逸时光。
毕竟辟邪棋力更高,一招下去便要成亲王苦想多时,辟邪只顾托着下颌静静等着。
这一招又是成亲王的后手,料定辟邪必定跟着落子如飞,却半晌不见他的动静,抬头一瞧,辟邪早已神游物外,不知在想什么。
“辟邪!”
连坐在一边的皇帝也瞧出不对。
“啊,是。”
辟邪看了看棋盘,随手落了一子。
皇帝悄悄将如意叫到面前,问道:“这是怎么了?从来不见他这么心不在焉,难道昨天当众受辱,到现在还不痛快么?”
如意哧地一笑,在皇帝耳边低语,皇帝脸上漾起奇妙的笑容,道:“原来如此。”
“什么?”
成亲王刚下完一子,也凑过来,“也说给臣听听。”
皇帝笑着对如意努努嘴,如意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成亲王放声大笑,“你胡说,就算是内臣,二十岁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女人什么样。”
辟邪听见这句话,脸色狠狠一白,仿佛眼圈也跟着红了一红,皇帝哪知是他杀性大发所致,只道他此时在众人笑声中手足无措,却听成亲王仍在道:“早听吉祥说訸淑仪是绝色的人物,皇上昨天看是不是呢?”
皇帝道:“朕进去的时候人已跪了一屋子,她低头回话还能瞧见什么?”
忽听“啪”
的清脆一声,辟邪将一粒黑子拍入棋盘,收回手来凛冽地道:“棋下完了,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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