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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知该怎么劝慰她,得到消息时,他本想直接告诉她,可又不舍得告诉她,第一次隐瞒了,后来便更说不出口。
罢了,就这么让她哭吧,此时什么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灯烛跳跃,女人坐着,男人站着,女人抱着男人的腿哭泣不止……
同一座府宅里,另一对君家人愁容相对——
“母亲,我在想,大哥那儿未必就比小妹这儿舒适。”
“虽是这么说,可那儿毕竟是君家啊,你大哥毕竟还是你大哥,媚儿已经是外人了。”
“可我觉得这么做对不住媚儿。”
“就这一次,再说只是告诉他你妹夫的伤势,能有多大妨碍?”
母子俩相对无声。
☆、二十一子兄吾敌(上)
君天纵母子住在罗府后院的西厢,因担心他们有寄人篱下之感,所以母子俩的衣食均由秋露打理,免得他们与罗府人各有心结。
君锦深明君家在外的口碑,也知道因为她是罗府的夫人,所以没人敢在她面前露出半点不敬之色,但二哥二娘就不同了,虽说他们也明白如今的境遇,但几十年养出来的生活习惯很难在一时改掉。
未免双方各有不快,干脆少让他们接触。
母子俩来了近一个月,到也过得相安无事。
当然,小埋怨还是有的,君二娘偶尔吩咐下人出府采买不得愿,便会说一两句严厉的话。
而罗府自刘婆婆来后,便恢复了林岭的生活步调,在这儿,虽都是下人做事,但凡事也都讲究一个公平,主人家不会轻易对仆役辱骂叱责,而二娘却是在君家掌管了十多年的府院——大夫人身体不好便交由她来打理,对下人的管教她当然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所以难免会在君锦面前露一两句,当然,以她那样的身份和经历,又是长辈,不会言语太多,只是在恰巧的时机给君锦些许提示——她才是罗府的女主人,不能凡事都听从一个老太太的指使,虽说老太太是罗瞻的养母,但毕竟不是亲生母亲,而且老太太管得太多,这么下去,定会把满宅的下人养刁,将来她再当家时,一时可改不过来,趁早把管家权拿回来,给老太太好吃好喝的养着也就行了。
君锦自是明白二娘的话音,也清楚她是在为自己着想,但君家那一套在这里未必吃得开,所以她只当什么都没听懂,二娘是聪明人,几次不果后,自然也就明白她无心于此,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了。
二娘精明,但刘婆婆却是个率直的人,她就是看不惯君家人,偶有不快,自然会直接在君锦面前表达出来,君锦也只好代娘家人圆过去。
“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婆婆正跟二夫人吵嘴呢。”
秋露急匆匆跑进来。
君锦正喂儿子吃米糊,听了这话,将碗勺慢慢放下,“为了什么事?”
“一个丫头将二夫人的衣服洗坏,二夫人说了两句,那丫头一气之下干脆把衣服撕了,正好让刘婆婆碰上了,只说是二夫人的错。”
“什么衣服?”
“就是二夫人刚来时,您送得那件金丝黑缎做得长坎肩。”
点头,二娘刚来那会儿,为了不让她有寄人篱下之感,特地亲自做了几身绸缎的衣衫——毕竟她前半辈子都是穿金戴银的,不好落差太大,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辈,让她过得舒服些,心里也会得一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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