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单眼微眯,面色冷峻,墨色的长随风飘扬,每一缕丝都带着些许薄薄的“气”
,而那些气机,在他布满青筋的手上体现地尤为明显。
一支穿云箭。
白云军正在派人前来支援,之所以能如此快地得知敌袭,还要多亏了李广的感知能力。
而身为地境,无法干涉沙场的李广,此时眼神如鹰隼,紧紧地盯着越过沙场,千里之外于马背的一位头戴莲花冠之人。
兵家杀伐之意无比果断的气机撕破长空,奔雷般停在了那位面色不善的军师面前。
那支箭四周的空间,满是碎裂之痕。
可那支千里外欲杀人的利器,偏偏刚好停在了那人的鼻尖之前。
旁边的蛮荒将士,皆被那支箭的气机波及,人仰马翻,任他是三品还是二品,狼狈极了。
那人笑容阴险,眉眼似毒蛇,拿手正了正头顶的莲花冠,有意或无意地露出了手臂上的青绿色鳞片。
“礼尚往来。”
说完这四个字后,那支被李广射出的神力之箭猛然破碎,周边的空间也随之剧烈波动,数缕气机炸裂开来,肉眼难见的一粒碎石子破开箭身,沿着先前那支箭的轨迹,飞向李广。
石碑碎石。
负屃。
在蛮荒大军的后方,同样站着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男人。
他一身帝袍,红重瞳。
拓拔烈。
其地,虽无礼仪之雅,却有雄浑之魄。
山川纵横,似蛟龙盘踞;荒原广袤,若沧海无垠。
那蛮荒野性,如未琢之璞玉,虽粗糙,却暗藏灵光。
本不该出现地境大能的战场,如今战局扑朔迷离。
稷下学院近日很忙。
只因有一对借读夫妇,携自家孩童告别学院,远去他处,只为论道。
那渠某,虽不曾因学问而闻名江南,却因另一个身份,在江南享誉盛名。
但这次论道,无关修为,好歹是在稷下学院听过许久课程的读书人,哪怕并非稷下学院的学生或老师,也是代表了些许稷下学院的脸面的。
所以稷下学院有很多学生,都在讨论那场论道,各自抒着自己的看法,猜测着论道结果的走向。
毋庸置疑,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那位姓渠的“独眼”
读书人会输。
有不少学生私下与那人相逢过,交谈过,被他的学问与温润折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都知道,那人的学问走的是一个刁钻的路子,并不算什么文坛大家。
但他要面对的论道对手,是江南的先生。
必定是一场,好看无比却又结局早定的“神仙局”
。
“范老头,出来!”
范夫子的私房外,墨泼明在疯狂砸门,身边的枣树树叶随之飘曳落下,委屈无处诉说。
“祖宗啊,范夫子这几日有事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你怎么就不信了呢?”
门开了,是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袭藏青色袍,腰间系着一根古朴的腰带,长随意束起,眼神却澄澈如深潭之水,不过那眼神中,包含着万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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