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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肆 下葬（第3页）

王秋英一下又一下用力磕着头，仿佛要将所有力气都用上，似乎是觉得只有得见血肉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

这一动作吓了周遭人一大跳，凤遇竹也是一惊，忙去扶她：

“婶子您这是做什么？！

您是长辈怎么能跪我呢？您快起来！

这可使不得啊！”

妇人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起身，她看着凤遇竹，额头已经隐隐渗出血迹：“小哥儿……你是我们母女俩的大恩人！”

“谢谢你！”

她说着，又要磕下一个头，

“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凤遇竹忙制止住她，不让她的头磕到地上，轻叹出一口气：

“婶子……”

“我做这些，并不是希望看见您这样……”

王秋英泪花在眼中打转，艰难地点点头，在凤遇竹的搀扶下终于起身，她视线慢慢转移，最后落在了柳烟桥身旁的小丫头身上。

她干涸的嘴唇张了张：

“……来娣……”

小丫头闻言，箭似地跑到妇人面前，一头扎进她的怀中，涕泪横流：

“婶婶——”

“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二妮姐——”

“我不该找爹娘……”

她向妇人忏悔哭诉，仿佛一个恶行滔天的罪人。

王秋英干枯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小丫头的脸：

“不怪你……婶婶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她那双浑浊又布满细纹的眼睛细细端详着福乐的脸，似乎透过这张脸在看些什么，不自觉泪又蓄满了眼眶：

“他帮我找到你了……”

“真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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