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禹知晓反抗无用,唯有默默灌了口水,确保那块饼不会卡在嗓子眼后,继而翻身上马。
那厢郑瑜和月儿正在执手相看泪眼,仿佛即将经历什么生离死别,却被孟君轲毫不留情打断:“别,大可不必如此。
我不想做这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你俩同乘一匹就行。”
说罢扬长而去,拓跋禹紧随其后。
两人瞬间便跑没了影,丝毫不顾郑瑜二人能否跟得上来。
但好在月儿尚有几分骑术在,没一会儿便追上。
四匹神驹列队而行,仿佛不知疲倦般一日千里,从正午跑至夕阳,从麦田跑至林间,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沉入地低,四人恰巧行至一处山脚。
拓跋禹提议道:“便在此处歇息一宿吧,山上野兽猛禽四伏,夜里翻山越岭太过危险。”
四人找了处水源,并生起篝火。
孟君轲准备去猎个野味,却被拓跋禹拦住了,“我和月公子去就好,你们在此处简单歇息下。”
这提议乍看起来很合理,以前护送老弱妇孺行军,这种活儿都是男丁在做。
但月儿闻言却花容失色,紧紧扯着郑瑜的衣袖不愿松手,“小姐,月儿怕……”
郑瑜一脸为难看向孟君轲:“大人,你看我这爱宠他柔弱不能自理……”
闻言,孟君轲挑眉,答应得无比爽快:“好呀,那他留下,你代替他去。”
郑瑜立刻收回覆在月儿手背上的手,坐直身子清清嗓子道:“月儿,凡事总有第一步,我相信你能行的!”
说着她还攥紧拳头,一面偷偷瞥向拓跋禹,一面小声给他打气:“别人的面首甚至硬不起来,如此身残志坚都还能去打猎,你肯定比他更强!”
两个男人离开还没有一刻钟时间,郑瑜各种长吁短叹:“唉,我的月儿如此温柔良善,连一条鱼都不敢杀,就算是蚊虫他都会选择放生,要是遇上鬣狗蟒蛇该怎么办……”
孟君轲凉凉看她一眼:“担心?担心你去找他呗。”
郑瑜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了。
孟君轲忍不住嗤笑一声,拿起一根木棍拨了拨火堆中的树皮,状似无意提醒道:“以后离那个月儿远一些。”
郑瑜犹疑不定了半晌,期期艾艾开口问道:“大人您是看上了月儿,还是、还是看上了我?”
说完立刻低下头去,脸颊通红,好一副娇羞的模样。
强行忍住将手中木棍掷向郑瑜的冲动,孟君轲木着脸道:“让你离他远点儿就远点儿,小心一会儿被他捅了我都来不及救你。”
郑瑜此人虽然荒唐,但浑身仅有的三个优点便可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一是才华横溢,二是无条件听外祖父的话,三是求生欲极强。
来之前,孔师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唯孟君轲马首是瞻,并且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旁人不重要,接下来想要安稳无虞地活下去,紧紧跟住孟君轲就行了。
是以当月儿回来后,她果真稍稍保持了一丝距离。
拓跋禹左手提溜着一只山鸡,右手拎着一只兔子,怀里还揣了几个野果,俨然一副满载而归的模样;至于月儿,他则衣角被划破了几缕,发丝乱了些许,脸上还添了数不清的灰尘,双手空空如也环抱自己,一副受了惊吓的瑟缩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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