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朝卖糖人的小摊去,那群少年口中的大叔怎么长得这么眼熟待到清是沈云亭,嘉禾不由怔了怔。
他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走来,面无表情地把买来的糖人递到她面前。
嘉禾从他手里接过糖人小心翼翼捏在手心,红着脸小声问“给我的”
都捏在手里了还问是不是给她的。
沈云亭未答话,快步走在前面,回头瞥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的嘉禾“傻站着做什么,走了。”
“来、来了。”
嘉禾握紧手里的小糖人笑弯了眼,提起裙子小跑着跟上他。
沈云亭走在前面,背影清隽挺拔,融了一层暖光,嘉禾的心里痒酥酥的,脸颊泛起一圈红,内心挣扎了几番,伸出小指戳了戳他的手背。
见他没有丝毫躲,嘉禾第一次大着胆子牵住他的手,紧紧的。
沈云亭脚步一滞,一阵沉默,回头她,视线从她绯红的脸慢慢移到她微微打颤的手上。
算了,她牵就牵吧。
比这更亲密更过分的事,他们也不是没做过。
嘉禾牵着沈云亭的手,心砰砰的,脸上带着得逞后的小得意,没走几步,还贪心地把牵手的动作改为更紧密的十指相扣。
沈云亭就这么由她扣着指尖,一言不发朝前走,各式奇巧花灯在他眼前略过,走着走着,身后的人忽然顿住不走了。
又怎么了
沈云亭转身向嘉禾。
“那在猜灯谜。”
嘉禾指了指不远处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眼睛亮了亮。
“”
沈云亭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小的时候,阿兄带着我一起去猜灯谜,说要把整条街上最好的那盏锦鲤花灯赢来送给我。
可是他一连猜了五十三次,没有一次猜中谜底。”
嘉禾两眼微微一弯,“后来你猜怎么着”
沈云亭不假思索回道“他强买强卖,威胁店主必须把花灯卖给他。”
嘉禾睁了睁圆眼“你、你怎么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那位名满京城的纨绔阿兄,从小跟着她爹在军营里混,打架唬人最一流,最宝贝的就是她这个妹妹。
还记得当年他刚跟她定完亲,大晚上的,程景玄举着把红缨枪,凶神恶煞跑来找他,恶狠狠地威胁“沈二,你将来若是敢对不起我阿妹,我锤爆你的狗头。”
“那盏花灯是那年上元节最大的彩头,是不卖的。
阿兄强买了花灯,把买来的花灯送了我。”
嘉禾回忆道,“后来这事被爹爹知道了,罚了我和阿兄十戒尺,把花灯还了回去。”
那时阿兄说,将来他一定会赢一盏比这更好的花灯送给她。
嘉禾嘴角往下弯了弯,可是她没有等到阿兄的花灯。
七年前,阿兄带兵去往西北剿匪,一大队人马走失在荒漠中,就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