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衡道,“那局棋,我在左右两面都布了局,狗东西本来已经无路可走,可他却从后方开辟了一条新路,重新掌控了局势。”
岑雪卉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技不如人,还能怪别人吗”
“不,你不懂。”
沈元衡微眯着眼,“后来我重新研究了那局棋,发现其实这局棋的右面有个破绽,若狗东西直接从破绽处落子,那我输得更快。”
岑雪卉不解“那又如何”
“狗东西聪明绝顶,我都能出来破绽,他必定也能。
我了解狗东西,他这个人既无情又严谨,能用一颗棋子解决的事,绝对不会用两颗棋子。
又怎么会刻意浪费那么多步,在棋盘后方布局。”
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几日沈元衡百思不得其解。
他站在大门前,陷入了深思。
却听身旁岑雪卉抱怨道“大郎和小妹成日争吃的玩的,着实令人头疼。”
沈元衡一愣,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雪卉,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岑雪卉莫名其妙,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大郎和小妹成日争吃的玩的,着实令人头疼。”
沈元衡笑了起来“是,是就是这个,原来如此”
当日他同沈云亭下棋之时,曾用棋盘局势暗喻当今政局。
他记得当时他说“如今圣上沉迷修仙身体大不如前,二皇子与三皇子各有各的势力,储位之争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若棋盘左右两边的势力代表了三皇子和二皇子,那后方的势力又是谁
当今圣上可就只有这两个儿子,怎么会有第三个选择
不,不对,圣上还有一个儿子。
先太子李询。
的确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德行,先太子都是储君的第一顺位。
可可先太子明明已经故去多年
沈元衡眼睛睁得如铜钱般大,从脚底渗上来一股冷意,怔怔地问在身旁的妻子“你说,死人还能复活吗”
银朱题在朱红小笺上那首长诗云间梦用词唯美、凄婉动人,近日引得京城众多文人墨客争相传颂。
有位倾慕银朱才华的名伶在戏台上传唱了这首长诗,这么一传唱,又为这首诗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一时间,坊间大街小巷皆知此诗,连垂髫小儿都能吟上一两句里头的名句。
银朱的马车经过丞相府,每每想到嘉禾到听到这首诗时的样子,她心中便觉得万分快意。
黄昏,太傅府。
银朱刚从诗社回府,便被江太傅叫去了兰苑训话。
兰苑刚掌灯,江太傅坐在房太师椅上,神情严肃。
他历经三朝,久经官场,见惯了风雨,脸上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
“爹爹,您找我”
银朱推门进房,神情淡淡。
从小到大他们父女之间感情一向很淡。
阿娘是为了生她才死的,小的时候奶娘说她长得像她死去的阿娘,也正因如此,爹爹怕见到她想起死去的阿娘。
人人都说爹爹重情,可她知道,在爹爹心里,最重要的不是阿娘也不是她,而是官位和名声。
江太傅见长女进来,声音一沉“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