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亭无谓说多余没用的话,直切要点“唇亡齿寒,如若凉州不保,国门一破,肃州必破。”
沈元衡大笑了起来“沈思谦你是聪明人,心思缜密神机妙算,可你不懂,不懂疯子的执念,早在离开京城那一刻起,我同李炽便什么都没了。
你以为我和李炽会在乎这些东西着你束手无策求而不能的样子,我通体舒泰,解气啊”
沈云亭闭上眼,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三下,而后起身离去。
“既然不论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无法改变肃王与沈幕僚的主意,那我便就此告辞。”
沈元衡得逞一笑“慢走不送。”
沈云亭抬步跨出门槛,忽一顿,回头望向沈元衡“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长公主甚是想念你。”
他道,话毕不再久留。
“呵。”
沈元衡望着沈云亭离去的背影自嘲一笑,沈云亭他总是懂什么最攻人心。
他自以为能赢沈云亭,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凉州军营中,嘉禾与岑雪卉从晌午忙到深夜,总算将伤兵营里,所有有时疫症状的人都找了出来,记在纸上。
受伤将士一共两千六百八十九人,其中有三百六十三人都有时疫的症状。
嘉禾同岑雪卉一起将这三百六十三人与其余没有症状之人隔开,单独收治在两个大营帐之内。
岑雪卉和嘉禾分头行动,尽量询问这三百六十三人这些天去过哪些地方,又吃过什么,做过什么。
对比了三百多人的行迹后发现,这三百多人半个月里都去过一个地方。
白城。
白城位于凉州北面的谷底,是前往边境的必经之路,这三百多人在半月前曾为与突厥作战而埋伏在白城附近。
也就是说疫病的来源很可能在白城附近。
岑雪卉皱眉道“白城是否有问题要去探一探,若是真的有问题,得及时处理。
否则等到疫病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嘉禾点头应了声“是”
。
这不是小事,她得同沈云亭说。
想到这嘉禾也是一愣,似乎只要遇到难以办妥的事,她总会第一个想到沈云亭。
似乎只要沈云亭在,就一定会有办法。
深夜伤兵营,骆远从昏迷中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唤嘉禾“小禾苗。”
嘉禾闻声走到骆远身旁“我在。”
骆远虚弱地抬起指尖扯上嘉禾的袖子,问她“小禾苗,你还没回答我方才那个问题。
如若我恢复了,还能好好活着,你会不会同沈大脸和离,改嫁给我”
嘉禾低下头垂眸,回道“我不会。”
“对不起,我不想欺瞒于你。”
嘉禾道。
骆远眼里流露出哀伤之色,劝慰道“其实沈大脸也还不错。
不过他抢了我的未婚妻,如果将来不补给我一个,我跟他没完。”